“对对对，当时我们还差三、四万块钱不够呢！”老人见林小暖记起当年的事情，脸颊漾开一抹喜色，整个人都变得熟稔起来。
“阿姨，您这是已经搬过来住啦？”林小暖这才仔细打量起老人怀里的孩子，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一晃将近三年过去了，当年那对儿小情侣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是呀，姑娘，多亏了你。这个房子我们买得太值了。现在我们老两口就住楼上，平时带着孙子逛逛小广场，做做饭，晚上没事儿的时候再来跳跳广场舞，我们这也叫天伦之乐！”老人乐得合不拢嘴，布满皱纹的眼角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阿姨，快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林小暖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只是出于工作原因才极力向他们推荐这处房子，虽然最后自己也没得到销售提成，但最后还是逼得老两口把家里唯一的东西都变卖了！
“不光得感谢你，还得感谢你们公司呢！”老人的眸色比之前更加柔和了许多，她一边拍着小男孩的肩膀一边笑盈盈地絮叨着。
“啊——我们公司？”林小暖一头雾水。
“对呀，你们公司政策太好了，都说买房子得花钱，头一次听说这买房子还能赚钱的。”老人越说越起劲儿，直接把孩子放到地上，拉着林小暖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唠起了家常。
“赚钱？”林小暖是越听越糊涂，根本就不明所以。
老人凝着林小暖错愕的模样不禁反问一声，“怎么？你不知道？不是你让那个人追出来，把钱退给我们的吗？”
“什么钱？”林小暖越是不明所以，越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老人见林小暖惊异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也越发好奇起来，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就是那天签完合同，我们刚从售楼处出来没走多远，一个男人追过来塞给我们5万块钱，说是你们公司的新政策，我们是第一个签约的客户，可以返现金5万元。”
“阿姨，您确定您没被骗？”林小暖的心底募地蹿起一抹狐疑。
这年头听说过电信诈骗、信贷诈骗、收藏诈骗……倒还没听说过有卖房诈骗的？
老人毋庸置疑道，“怎么会呢？那5万块钱，我们当时就存进银行了，都是真的。而且那人还说这是你向公司给我们争取到的新政策。不过——那人怪怪的，他竟然不让我们去谢你！”
林小暖见老人一直喜上眉梢，她也就没再做过多辩解，但是在后来的对话中，通过老人对那人的外貌描述，她隐约猜到了那人就是雷少霆。
雷少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林小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雷少霆清澈明亮的双眸。
***
距离下周董事会仅剩四天时间，林小暖和其他同事都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财务部已经对“皇家鑫城”项目的财务预算和实际支出做出了合理的评估。质检部也对这个项目出具了专业的质量督查报告，所有销售部的同事也都在静候佳音。
林小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她在马不停蹄地整理着资料，必须在下周的董事会上，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
雷少霆眼见着她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不由地心疼不已。
但林小暖是倔驴脾气，肯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任谁也拦不住她。
所以接连四天，雷少霆都充当她的厨师长，全力保障她的后勤工作。
这天，也就是召开董事会的前晚，林小暖还在埋头汇总资料，雷少霆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报纸。
他原本想帮林小暖一起整理资料，但林小暖怕因为这件事牵连他，说什么都不让他插手此事。
而且，林小暖已经做好了离职的准备，倘若董事会不能通过重新修缮“皇家鑫城”项目的决策，那她只能主动请辞，昧良心的事儿她断然不能去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雷少霆放下手中的报纸，箭步走过去打开房门，“你——找谁？”
莫生神色慌张地伫立在门外，不时地向房内探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