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儿？”袁帆低头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然后悄然将手表推到衬衣袖子里。
林小暖不经意间凝见袁帆腕上的手表恍惚有些出神，这块手表看起来似乎很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但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林小暖？”袁帆目不转睛地盯着杵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林小暖，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
啊？想起来了，是在艾米的抽屉里见过，上个星期艾米买了一块儿一模一样的手表。林小暖的心怦怦乱跳着。
“林小暖？”袁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林小暖猛地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脸颊拂过一抹含蓄的笑，“袁总监，我想说的是中午常欣欣签的那单合同，那个客户本来是我的，只是我今天休息，没能准时赶过来。”
“你的意思是，常欣欣抢了你的客户？”袁帆轻抿一口咖啡，狐疑的眸色上下打量着林小暖。
领导的脑袋真不是白给的，她才刚说出开头，领导便已经猜出了结尾。
“嗯，是这么回事儿！”林小暖面色凝重地点着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陈经理？她才是你的直属领导。如果她来找我，我没有理由不给她这个面子！”袁帆的食指不停敲打着桌面，一阵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林小暖能说陈莉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她马上走人吗？不能，那样二组就是内讧，颜面尽失。
她忽地转变了态度，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呵呵，我们陈经理说了，您不用给她面子，完全不用顾忌她的面子，这套房子你们一组拿去就好了。我们二组不会要回来的，而且我们保证也不会出去乱说话，说是你们一组为了得到月销售冠军就抢我们二组的客户。”
见林小暖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袁帆俊眉微蹙，“你的意思是说，这套房子是你们二组让给我们一组的？”
“嗨，我这个没脑子的，怪不得陈经理天天说我的脑袋是摆设，果然没说几句话就露馅了。袁总监，你可别多想啊。我们陈经理说了，可别因为一套房子伤了咱们一组和二组之间的和气。再说了，谁卖不是卖呢，不都是为公司出力嘛。只要公司没有损失，我们二组甚至是个人损失点儿又有什么呢？陈经理说了，她不能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就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她还是能分清孰轻孰重的。”林小暖的脸上浮现着夸张的表情，她此刻才觉得自己真是个当演员的好材料。
林小暖察言观色地继续补充道，“我们陈经理还说，如果换做是袁总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没准儿袁总监更慷慨呢，不就是一个销售业绩嘛，袁总监怎么会放在眼里！”
只见袁帆一脸黑线，微微皱眉，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陈经理真是这么说的？”袁帆用手撑着额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当然啦，陈经理不光这么说，还经常对我们言传身教呢！”林小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谎话，不对这叫战略，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袁帆面色凝重，眸底透着一股骇人的威严，“林小暖，你说这个客户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了，我都带来了！”林小暖见袁帆终于踏入自己挖的坑，动作麻利地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摊开摆在他面前。
“袁总，这是我入职以来写的工作日记。这里面清晰地记录着我接待的每一位客户。包括客户的个人资料（职业、身高、体貌特征、生日），看房记录，看房反馈，客户流失原因以及我的销售心得。杨峰是我的第129位客户，他一共来看过3次房子，第一次看的……”林小暖指着笔记本上圈圈点点的文字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