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一痛，这是他第一个女人，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如今却躺在床上痛不欲生。
就算皇权霸业不喜欢她，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也确实给了她，那份情节是不容割舍的。
要说心中真冰冷无情，皇权霸业尚且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是重情重义的男儿，虽然打心眼里讨厌水浅媚，但事情皆由他而起，自然也由他来了结。
“皇权霸业，去看看她吧！可怜啊！一朝坠为凡人，再无崛起的可能。”
晓梦摇摇头，不禁感慨一声，话语落入皇权霸业耳中，后者不禁微微一震。
凡人，她成为凡人了？
不能修炼，终成废物？
这.....这不是曾经的自己吗？
从前不能修炼的废人，虚无之体傍身，如今神念初期的天骄之人，至尊神皇体称霸于世，天赋绝绝，前途一片辉煌。
现在，他看着曾经的自己，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苦涩痛惜。
水浅媚身为内门弟子，修为神族巅峰，封王强者，神澜妖域金字塔中部的人物，前途也是豁然开朗，一片好景。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她身受重伤，修为尽废。
苏九儿所做之事，但责任都在他身上，她没有痛下杀手，这也是皇权霸业看到的最欣慰的一幕。
她变了，从千尸血海中走出的妖孽，如今却化身为乖巧善良的小女人。
在这一刻，皇权霸业的心竟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真是一位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没有之一。
“当真不能修炼？”
皇权霸业张张嘴，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住这颤抖的声音，似乎在害怕什么，似乎在恐惧什么。
不知何时，水浅媚竟在他心中，落了下很扎实的位置。
“丹田破碎，神力溃散，你说还能修炼吗？”
晓梦冷漠的瞥了皇权霸业一眼，转身向楼下走去，“好好照顾她吧！还能活着已经是上苍最大的垂怜了。”
“喂，焰舞姬她们呢！她们在哪？”
“放心，都在养伤，你担心她，还不如.....。”
晓梦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皇权霸业也知晓她的意思。
“哎。”
皇权霸业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水浅媚所在的房间中，草药味不断，刺鼻，无香，仅仅站在门口嗅着，他就有种想吐的冲动，真的很难想象，身处其中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终于，皇权霸业迈出了第一步，向门口临近。
在这一刻他的步伐颤抖起来，迈出每一步，都需要很长时间。
他的身子还未进入房中，但虚弱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是你来了吗？”
“啊，嗯。”
皇权霸业尴尬的回应两个字，一脚踏入房间之内，雾气弥漫，水汽萦绕，温暖舒爽。
回身关上房门，那温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其实你不用来的，我不怪你，也.....不怪她。”
闻言，皇权霸业抿了抿嘴角，心里很不是滋味，目光望向床边。
只见水浅媚正裹着一层被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隐隐有虚汗顺着肌肤滑落床铺。
望着她，皇权霸业忍不住想起前两天，她还风情万种的在他面前诱惑他，可惜并没有成功，而今恍若隔世。
皇权霸业坐在椅子上，视线不由得被桌子上的两朵花吸引了。
一朵红色，张扬外放，隐有炙热之感。
一朵蓝色，花蕊包容，隐有淡淡凉意。
“那是院长放在这里的，说是对我身体好，让我安心养伤。”
“哦。”
皇权霸业答应一声，静静的坐着，似乎正耐心等待着明天的到来，两人之间也没有再交谈一句话。
水浅媚瞪着大眼睛一直看着他，面无表情，呼吸微弱，时至夜半，却也硬生生顶着困意，欣赏着他。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她看着他，他看着花。
作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水浅媚对皇权霸业根本无法忘怀，就算有恨，在他到来的一瞬间，也已烟消云散了。
“喂，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皇权霸业的目光终于落在水浅媚脸上，很是直白的问道。
“我.....饿了。”
“饿了？”皇权霸业眼睛一瞪，诧异的看着水浅媚，而后瞬间大悟，以成凡人躯，自然要吃五谷杂粮。
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果盘，向床边走去。
“吃哪个？”
“我动不了。”水浅媚再次说道，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落入皇权霸业眼中，他的心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皇权霸业翻翻白眼，强势压下那种异样的感觉，搬过一个凳子，坐在水浅媚身边，拿起一颗葡萄，向她口中递去。
就在这时，水浅媚又说话了，似乎很是纠结，难以启齿，她也不想过多麻烦皇权霸业，可自身条件不允许，弱的卑微，凡人之躯，岂能吃灵物？
“那个，不能蕴含灵气，否则会爆体而亡的。”
皇权霸业意念一动，把葡萄中的灵气全数吸收，而后向她口中喂去。
“吃吧！”
“嗯嗯。”
水浅媚答应一声，轻咬住皇权霸业的手指，把葡萄卷入口中，细细咀嚼两下，而后咽下。
皇权霸业不知疲惫的喂着，纵使手指沾上口水却也不曾拭去。
一颗接着一颗，不知不觉，整个果盘中的葡萄都被她吃光了，但还犹意未尽，舔了舔嘴唇，一双大眼睛再次向皇权霸业看去。
“没了，睡觉吧！已经很晚了，那个，我.....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
皇权霸业回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把果盘放回桌子上，之后坐在床边，呆呆愣愣，不说话，也不动弹。
水浅媚刚刚闭上的眼睛又忍不住睁开了，眨了眨，问道：“皇权霸业，在你的意识中，我一直都是很不干净的女孩儿吗？”
“啊？”
皇权霸业精神一阵恍惚，彷徨的看着她，眉头紧锁，这个问题直接把他问倒了。
难道不是吗？
难道这个穿着暴露、性格妩媚的女孩儿很干净？
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呐！
那轻纱衣，很明显就是风月女子所穿的衣物，浑身上下一览无余，若隐若现，很是应景。
在所有人的意识中，这种思想一旦定性，几乎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