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确认心意後
午膳过後，桑柔泡了壶花茶，神情悠闲，动作有些慢悠悠的。
只是坐在她对面的两位却如坐针毡，少女端着茶盏为他们斟上了两杯茶，空气却莫名带着凝滞紧绷的感觉。
“桑姑娘有事要问我们？”蓝五还是耐不住，先行开了口。
他们本来都躲在了暗处，按理说是难以察觉到的，可桑姑娘却在刚刚突然出现他们面前，说有事要问。
那样不容置疑的气势竟跟主上有几分相似。
蓝五蓝六知道拒绝不了，只能跟着回到她房中，就是如今这般坐着了。
“既然主动找你们了，就应该知道我想问什麽了吧。”
蓝五蓝六面面相觑，却未敢先行开口，他们对主上之事定是要慎言的。
桑柔抬眸望向他们。
“湛玉…不，王爷他是否失忆了，当时听说他主动提出要出兵镇压安亲王，结果却听到他全军中了埋伏，失踪於死亡谷，可是前几天在死亡谷我却得知谷中，近来都无一人落於谷中。”
闻言，蓝五蓝六皆面有难色。
其实他们应该要叫他们的蓝衣首领来守住主上才对，首领面对桑姑娘的时候应该更为冷静才对，可他们……
果然熟识了，就很难隐暪事情了。
“我不会害王爷的，希望你们可以如实道来，他到底遇上什麽事情了，金国湛家之子又是哪来的身份？”
桑柔对虞隁其实除了他是一国王爷，背後有蓝衣侍卫跟一个洛易游，而且还似乎知道极地幽城之事之外。
实质性的，她一概不知，所以一旦听说他出事了，她根本无从入手。
一听到桑柔提起了金国湛家，他们眸中有些诧异，但很快回复平静。
蓝五眼神瞥向蓝六，意思很明显。
你说。
蓝六瞪眼。
你说吧！
蓝五再瞪。
我都带头说了几次，这次你说！
蓝六：……
“咳，桑姑娘，不是我们有意暪你，而是主上之事，我们确实不可胡言，但唯一可以透露的是主上先是有意中了安亲王之计，全军似是被灭，但都是榥子罢了。”
“所以…他中的隐毒也是……”
见桑柔蹙眉，蓝六很快摇手否道。
“不是的，主上的隐毒是安亲王留有後手，想要灭大军後生擒主上，以隐毒控制主上，但後来主上在危急之时便脱身了，只是还是免不了中了毒，而且落到万水庄也是意外，他跟庄主之女……咳。”
蓝六没说完，但桑柔知道他在暗示说虞隁跟水菱不是事先认识或者有其他牵连，只是刚好有着救命之恩罢了。
“那他失忆之事……”
蓝五这次却很快接了话。
“主上他…是真的失忆了，但他是湛家之子的身份是真的，只是因为失忆了，而虚空了在大盛的记忆罢了。”
话落，便迎来蓝六疑惑的眼神。
蓝五没理会他的眼神，就怕桑柔看出什麽。
而他此言，就刚好给了一个方向给桑柔。
虞隁有着湛家之子跟大盛王爷的身份，两国相距之远，又互不相干……
所以虞隁有可能在十五年前亲手杀了桑柔，又跟安亲王有过节後，就有了替身在大盛，而他本人可能就去了金国。
但为何又会与金国扯上关系……
桑柔觉得虞隁身世很是复杂。
“王爷他会在一段时间後突然会出现异样，比如会不受控制，眸色有变化等，那你们可知道他有着另一种血脉吗？”
闻言，蓝五很快点头，蓝六却差点要直接拿块布什麽的塞到蓝五口中。
蓝五说了主上是金国湛家之子的事就算了，怎麽连血脉之事都承认了？！
蓝五却还是没理会蓝六暗下的慌急，点头後便回她。
“只是主上还是未查清楚身上的异样，但之前桑姑娘能帮到主上，这一点，属下还是相信姑娘的。”
蓝六快要暴起了。
他相信个鬼，主上的事情他擅自多言，就不怕被宰？！
桑柔微微垂眸。
她知道她作为被虞隁在府中杀後弃之乱葬岗，便等同於弃子一般的存在了。
所以她是没有立场跟资格去质问他的手下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在她确认自己心意之後，更不能就此放任他所有的事情…她不能再承受当初突然知道他死讯之事的痛苦。
虞隁…莫禕，你恨我也好，弃我也罢，至少…我不会害你，至少，我能成为你的助力。
就算你怪我多事，我还是要做，因为，我在乎你。
桑柔厚着脸皮都要问蓝五蓝六，没想到蓝五还是坦言而出让她知晓不少事情。
她还有很多疑问，但她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只得让蓝五蓝六离开。
……
“蓝五，你疯了吗？！”
离开後，蓝六终於忍不住爆发了。
蓝五却很淡然的回他。
“你是没意会到之前在镇压安亲王的时候，主上的意思。”
“什麽？”
“主上曾说了一句，就算她迟早知道一切，但还是要开始一场迷局。”
蓝六怔住。
他当时虽知道主上还是在留意着桑姑娘的动向，也知道他暗指的是她，但却没听懂迷局之意。
“迷局…但你怎麽衡量主上允许透露给姑娘事情的多少呢？就不怕坏了主上大事？”
蓝五却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小纸给蓝六看。
“你以为我会随便的就坦言出去，当然是在镇压安亲王之时就被授意的了。”
“那你刚刚面对桑姑娘的时候，怎会如此紧张，慌张无措？”
“那是因为在配合你，而且不紧张一点，桑姑娘怎麽相信，要是一开始就很淡定，她肯定觉得是主上授意的。”
“……”好大的一个坑。
“所以主上失忆……”蓝六突然又抛出一个问题，只是蓝五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蓝六便也不多问了。
主上既是布局，他们也只得照做了。
……
到了夜晚，桑柔便去了湛玉的房间。
冬天之季，仍未落雪，只是晚风凉骨，她进到屋子里，便见湛玉一身厚装锦袍，四处角落燃起了火盆。
“坐吧。”嗓音淡淡，彷佛没了今早那温玉暖色。
桑柔坐在了湛玉对面。
“到了莫大夫想要治疗的时辰了吗？”
闻言，她轻愣。
清早她也是说要等夜半时分才能医治……
其实是要他昏睡过去才能开始。
桑柔抽了抽嘴角，突然不知从何说起，特别是对上湛玉如明镜般的眼神，她觉得什麽都暪不过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