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女人？”江瑟发出灵魂的拷问。
黎子晏：“……”他真的低估了江瑟脑袋的发散程度。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其中一子，气吞山河，没有它吃不下的东西，你觉得他是什么？”
江瑟缓缓张大嘴巴：“你是说，我养了只神兽？”
一般形容特别会吃的人，会称呼他们为老餮——这个餮，指的是龙的第五子饕餮。
饕餮是个吃货，什么都吃，它的肚子就好像连接着一个黑洞，任何东西都可以被轻易的消化掉。
得知自己养了头神兽的江瑟沉寂在欢喜中，和黎子晏下山逛街市，给白染买了好几条裙子。
另外，她头一回照顾到二狗——不是，现在应该叫五食，给他买了许多吃的，烤鸭酥鸡东坡肉肘子，还有点心铺子里新出的蛋黄酥。
五食在江瑟这儿，从来是给什么吃什么。
头一回看见如此多的大餐，还是仙门膳房没有的大荤，差点把它乐疯了。
它绕着江瑟跑了一圈又一圈，呜嗷呜嗷的卖蠢，然后两条狐狸前腿往桌上一沓，嗷呜一口，将所有吃的都吞了。
江瑟从前只以为这是它的绝活，现在看来，人家连山河大海都能吞下，这点吃的，恐怕不够塞牙缝的。
江瑟摸摸他的狐狸头，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五食啊，听说你血统相当不错，介意露出真身让为娘的见识一番么？”
从来只被叫住二狗子的五食被她温柔的嗓音吓得一哆嗦。
他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摆出天真无邪的面孔，企图让江瑟回想起来，他只是一只单纯的狗子。
但他忘了，他已经长成了一只大型狐狸，没有以前袖珍小巧来的那般可爱。
“你眼睛怎么了，进风沙啦？来，为娘帮你吹一吹。”
事实证明，卖萌是没有用的。
五食左思右想，觉得爆他马甲的肯定是黎子晏。
他定是记恨他在北邙山的时候没跟着一起，可他只是一只幼年龙，他胆子小不可以么，那个小心眼的男人！
装乖没用，五食干脆跑路。
他一言不发的跳窗逃走，却被不知何时走到窗边的白染逮了个正着。
江瑟眼尖，大喊一声：“染染，帮姐姐抓住他！”
白染向来听江瑟的话，不管五食如何挣扎，拎着他的后皮颈走进卧房。
江瑟摸着瑟瑟发抖的狐狸，笑里藏刀：“我说二狗子，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怕我做甚？”
五食是单纯的胆小，谁都怕，懒的当炮灰，即使他本身的血统很强大。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怎么都逃不掉了，只能现出人形。
在竹林只是远远一瞥，没怎么细看。
江瑟发现这小子居然还是一张略显稚嫩的面孔，瞧着和白染差不多大。
“你一直能变成人形？”
五食点点头。
江瑟表情古怪：“所以，我有时候帮你洗澡，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五食茫然：“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江瑟超大声：“你是男孩子呀！”
五食还是不明白，“我是男人又怎样……”
白染啧了声：“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五食这傻孩子，面相看着风流，实则呆头呆脑的。
江瑟摇摇头，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只是叫他以后别再变成狐狸了，就以人形示人。
五食有点不乐意，人形太笨重，没有狐狸灵活，好去膳房偷吃的。
只不过江瑟既然开了口，他当然不能不照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