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又抬起头来，淡淡地端详她：
“好巧，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阮少艾点了点头：“好巧！”
她站起来，拎住挎包，最终还是走出诊室。
记忆里的白适之也这样给人干净的感觉，却没有这样的疏离感，这个医生明明对你微笑，却好像在说‘请你离我远一点’。
然而这种疏离感又让人心动，好奇，想去揭开疏离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在表情。
“黎医生，我下次来的时候想带一幅画，可以吗？”
黎锦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可以！”
阮少艾和他道别之后，一边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刚开门出去就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来人对襟白衫，扎着一个小揪揪，面如冠玉，气质出尘，比里面的黎医生丝毫不差。
等到来人进了门，阮少艾和外面的护士们对上眼神，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尼玛！这是什么世道？到处都是美男出没！
有没有相关部门来管一管？
否则严重影响女性的工作和生活！
门内，黎锦突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居然没死？！”
曲聿也吓的够呛，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向旁边跳了一步，一个习惯性的躲避挨打的姿势。
“你……你怎么也活着在？！”
这两人显然是宿敌了。
民国的时候，曲聿还是个天赋异禀的美少年，勤奋地修炼道行，他人生遇到的第一个妖怪就是黎锦。
当时的黎锦也是这种惊为天人的样貌，是当时非常出名的军校的一名学生，穿着军装马靴，挺拔又帅气。
唯一的缺点就是妖，而且是曲聿试手的妖。
曲聿学了十八般道行，跃跃欲试，黎锦生活无聊，遇到个好玩的少年，自然是遛着曲聿玩。
一来二去的，黎锦玩出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总想欺负那个小孩，把小孩惹生气再哄一哄，跟逗猫似的。
而曲聿什么都不懂，渐渐的有点奇怪，有意疏远黎锦，碰巧曲聿的师父师叔们收了高价，要除黎锦这只大妖。
等曲聿得到消息跑去找黎锦的时候，只听说黎锦乘坐的那辆军车遇到意外，车毁人亡。
实际上，黎锦趁机金蝉脱壳，去国外留学，辗转欧洲各国，很久都没有回来过。
“没弄死我是不是很遗憾？”
黎锦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曲聿：
“活到现在呢，还想和我对着干？”
曲聿慌忙摆手：“我没有……什么遗憾？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叫我去看电影吗？”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黎锦回想的时候都要花点时间：
“结果布置了天罗地网等着我呢！”
“不是的！我什么都没说！”
曲聿想解释，但他师父早走过奈何桥了，抓都抓不回来，而且他活了这么久，在黎锦面前，还是会局促的像个少年。
“啧！早知道你没死，我就不回来了，等你死了再回来！”
黎锦将长腿架到桌子上，用下巴示意门口：
“出去！我不会救你，早点病死好了！”
曲聿：“……”
等等！我一个修道的我能生什么病？
我特么的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