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再想问出是哪座山，疯女不说话了，任他怎么哄骗都不说。
他也那她没有办法，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能怎么办！
不过有好多这个石头，那他们家肯定很有钱，听说于家小儿爱赌……
张老三是个泼皮赖子，他眼珠转了转，须臾，往身后的赌场看了一眼，阴险一笑，瞬间有了注意。
他背后，“疯女人”于淼也笑了。
“啧！真是期待啊，好戏就要开场了。”
三个月后，弟弟因为赌博输了借高利贷还不上来被放高利贷的人抓住，于父于母为了赎回宝贝儿子，变卖了所有家产，还欠了一大笔债，于家彻底毁了！
她就这样以两块金石不费吹灰之力的破坏了两个家庭。
但这远远还不够！
她要所有曾经害了她的人全都受到惩罚！
于父于母为了给儿子还债，每天都要做最苦最累的体力活，同时还会遭到债主的威胁恐吓。
这天，再一次被追债人逼到无路可走后，于母伏倒在垃圾堆里崩溃大哭。
倪飞雪为了这幕戏准备了很久，妆容也有所不同，大大的黑眼圈，蜡黄粗糙的皮肤，红肿干裂的双手和花白的头发都说明这段时间她过的有多差。
这幕戏开拍之前金导还曾担心倪飞雪会放不开，毕竟多年没拍，但等开拍之后，他立马放心了。
倪前辈大哭起来也是完全丢弃了形象，伏倒在脏兮兮的垃圾堆里痛苦的锤着胸口，声嘶力竭的哀嚎着，眼泪流了一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了这样一对儿女，老了连个住处都没有。”
她旁边，捡了一个上午的塑料瓶散落一地。
一个老人哭的这样凄惨，任谁看到了恐怕都会为她抱不平，同时对老人口中的儿女奉上最强烈的谴责。
但于淼只觉的活该、痛快！
就在于母哭的快晕过去时，视线中出现一双破破烂烂的凉拖。
她慢慢的抬起了头，由于阳光过于刺眼，只能看见一团黑影，于母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乱糟糟的头发，大夏天还穿着破棉袄，呆傻茫然的眼神，不是她那疯女儿还是谁！
倪飞雪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仰，然后眼神躲闪，神情有些慌乱。
对于这个女儿，她是不敢见的。
金泰森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他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倪飞雪，但下一秒，却又立刻被叶芜吸引去。
“好啊好啊！”
突然间，于淼拍起掌来，那呆泄痴傻的笑容在于母看来含了莫大的讽刺。
“这是惩罚，惩罚！”
她在笑，笑的前仰后合，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看似欣喜若狂，实则心里却一片荒芜。
开心吗？开心的，她终于抱了仇！
看着这一家人家破人亡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可为什么……她还会感到难过呢！
场外，李明轩却从叶芜的演绎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大喜即大悲，大悲即大喜。
视线里，丑陋犹如乞丐的叶芜像一个小丑，如一个真正的疯子。
她笑的夸张而刻意，动作浮夸而滑稽。
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笑空洞而苍白，她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只发出短促的半音，听起来就像躺在病床上即将死去的老人一样，无力、揪心。
如此这般，再加上她夸张的笑声和滑稽的表情，竟比他们看过的任何一场哭戏来的还让人震撼，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