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
顾图南低吼一声，怒发冲冠。
他不过是让她签个名而已，她居然骂他是傻比？
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
“老公你消消气……颜颜还是个孩子呢……”沈青拉着顾图南的胳膊，似有若无瞥了顾倾颜一眼，“这是跟你说气话呢，这么多年，是我做得不够好，你忙于事业，我理应对颜颜多照顾一些才是……唉……”
“你做的还不够好？全天下哪个后妈能比得上你？你给她又是寄吃的又是寄衣服，她呢？说过一句谢谢吗？”
旧事重提，顾倾颜眼尾泛着点点红。
寄的吃的，不是过期的，就是容易坏的，她收到的时候，全都不能吃。
寄的衣服，是二手的，倘若真是顾倾心的二手衣服也就算了，是那种廉价的‘外贸垃圾’。
那是有人专门捡垃圾堆甚至是扒了死人的衣服，经过处理就流到市场上的衣服。
真难为沈青特意给她寄呢。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要一点点的关心就好。
这点愿望，都是奢望。
“你们一家流落街头，关我什么事？没这笔钱，你们就不吃不喝不放屁了？”
顾图南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跟大人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说了，是帮你保管！”
“你以为这是家长替孩子保管压岁钱吗？人家家长会还，你会还吗？”
“你要这么钱有什么用？反正你不是和霍七爷好上了吗，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什么？你就当孝敬爸爸不行吗？”
顾倾颜懒洋洋翘起二郎腿，“傻子才会嫌钱多，我全买成鞭炮放了还能听个响呢，买成肉包子还能打打狗玩。”
顾图南已经被气到快失去理智了，沈青却柔柔开了口：
“颜颜，你不想知道你妈妈的消息吗？”
少女眯起漂亮的鹿眸，打量着她的表情。
沈青表现的从容且镇定，看不出什么破绽，“只要你签字，你爸爸都就会告诉你。”
顾图南如梦初醒，是啊，顾倾颜之所以会回来，不就是想知道她妈妈的消息吗？
意外都发生那么多年了，要有消息早就该有了，没有，说明人早就死了。
他忽悠道：“签字吧，签完爸爸就告诉你。”
顾倾颜歪着头，“真的嘛？”
见她上钩，顾图南不迭保证，“真的！爸爸不会骗你的！”
骗了又怎么样？
到时候有了合同，钱就是他的了。
顾倾颜捡起桌上的笔，刷刷刷在上面写了几笔。
顾图南大喜，看都没看，就把合同一股脑拢到了怀里。
沈青还想确认下，却听到顾倾颜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先回去吧，回头我再告诉你。”顾图南敷衍道。
“哦。”顾倾颜也没纠缠，起身就要走。
这下顾图南觉得不对了，想起了什么，赶紧看了看合同。
白色A4纸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顾图南是负心汉】
顾图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耳边传来少女清甜戏谑的笑声：
“认字吗？需不需要给你标个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