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湘从小就见惯了自己这副模样，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这一张脸这么引人注目，她还是果断地买了个面具扣在脸上。
灵舒看着她随手买的面具就是一只小狐狸的脸……
灵舒看到狐狸还真的感觉心里有点膈应。
纯狐翩翩这只狐狸还真的有毒，她现在明明不在这里，都还能给他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灵舒不服气，又从摊子里挑了一个精巧的银质面具，跟他脸上戴的有些类似，诚心诚意地建议：“试试这个，我觉得这个更好看。”
凌潇湘想也不想的拒绝：“我还是个孩子嘛，这个狐狸面具正好。”
这个面具是可爱的风格。
既然凌潇湘喜欢，也不肯更换，灵舒只好忍着胃疼的感觉。
下次他一定要将那只狐狸切片炖汤了。
凌潇湘哪里知道灵舒这么百转千回的心思。
她现在不是天真无知的慕娉婷，不是天音谷中八面玲珑的凌潇湘，也不是在六界中历经沧桑的潇湘仙子，她现在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可爱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
两人逛了一路，凌潇湘毕竟还是个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灵舒是个大方的，只要是凌潇湘多看了两眼的都眼也不眨地买下来。
好在灵舒送给她一个芥子袋，要不然他们逛一会儿就一手都是东西了。
芥子袋上绣着一朵青色的莲花，还隐隐带着莲花的香气。
她这便宜师父似乎特别钟爱这种青色的莲花……
灵舒带着她来到一家酒楼上。
凌潇湘有些紧张，扯了扯他衣袖。
灵舒有些讶异，看着她。
这个点她应该是饿了的，难道她还想再逛一遍？
“你带够钱了吗？”凌潇湘问。
这大陆上无论做什么都是要钱的，这是巫女教给她的生存策略之一。
刚刚灵舒给她买的东西已经装满了一个芥子袋，必然花了不少钱，而这座酒楼，一看就是特别贵的那种。
灵舒笑了笑：“放心，不会让你用鲛珠来付的。”
凌潇湘：“……”她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鲛珠，而且只有一颗。
这家伙一定是将她和巫女的事情都调查了一个遍！
巫女刚刚带着她上岸的时候，因为离开的时间太久，对于大陆上的事情已经不那么了解了，带着她去酒楼吃饭，差点吃了一顿霸王餐。
巫女拿不出钱，最后还是她拿了一支从海底采的珊瑚支付的。
灵舒将一袋子鲛珠放在她手上：“这鲛珠价值万金，仔细收好了。”
凌潇湘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她寻一颗鲛珠都差点丢了小命，结果这个家伙一出手就是一袋，她估计里面有上百颗鲛珠……
看着凌潇湘震惊的神情，灵舒颇有些得意：“你不用惊讶，有些天才就是能够轻易做到别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你是不是圏养了一些鲛人，让他们每天生产鲛珠？”凌潇湘认真问。
如果灵舒真的在折磨鲛人，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巫女说过她的命是海底的鲛人救的。
灵舒感觉被噎了一下。
为什么在凌潇湘眼里，他的定位始终是个变态？
“我有位朋友是海底的鲛人。”灵舒压着怒气解释。
凌潇湘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最糟糕的状况没有发生。
凌潇湘明显松口气的模样，让灵舒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看到他面具下亮晶晶的眼睛纯粹如溪水，闪耀如繁星，是这世间最能牵动他心的风景。
灵舒顿时感觉心里怒气全消。
“还去不去？”灵舒问。
“去。”凌潇湘这下没有了顾虑。
能够随手拿出一袋鲛珠的人，怎么可能会缺钱？
凌潇湘也不打算用这些鲛珠。
巫女说的很对，人的贪婪是无限的，如果有鲛珠在这个大陆上流行，那么肯定就会有人去海上猎杀鲛人。
凌潇湘忽然感觉手上的鲛珠有些烫手。
凌潇湘想了想，还是把鲛珠还了回去。
灵舒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她这么厌恶他，就连鲛珠都不肯收？
“你这是做什么？”
“我带着这个东西还是太过危险。而且这种东西会给鲛人带来灾难。”凌潇湘很清楚财富在这个大陆上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是视钱财如粪土的清高之人，只是她有自己的底线。
她不知道能不能报鲛人的救命之恩，所以她的任何行为都绝对不能给鲛人带来灾难。
听到凌潇湘这个解释，灵舒的心情终于好受了一些。
还好，她不是因为讨厌他才拒绝这个礼物。
灵舒没有在说什么，拉着凌潇湘直接去了酒楼的包间。
灵舒是个享受惯了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来到这里，自然也是要最好的位置。
灵舒现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有了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分散凌潇湘的注意力，她也不再像绷紧神经防备猎手的小兔子了。
凌潇湘是不懂这些的。
灵舒叫了一壸三十年的竹叶青酒，当然，她是不能喝的，用灵舒的话来说，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喝酒会变笨。
灵舒在某些事情上很有原则。
好在这里的果汁也不错，凌潇湘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灵舒，凌潇湘也感觉有些奇异。
平心而论，灵舒其实对她不错，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防备之心是从哪里来的。
或者她只是刚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所以防备着所有人，并不仅仅是针对灵舒。
“你带我来这里，是这里有什么是修行必要的东西吗？”凌潇湘问。
“怎么这么想？”灵舒有些摸不着凌潇湘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
他带她来这里，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做什么？
他调查了她和巫女来到这大陆上所有的经历，知道她是一个喜欢热闹的姑娘，所以才特地带她来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城市。
她的确是很喜欢这里，就连对他的防备也减轻了不少。
“因为我觉得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凌潇湘非常笃定。
灵舒：“……”
不愧是潇潇，这么了解他。
他也的确是有目的的，他费尽心思哄她开心，就是想让她不那么防备他，跟修行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