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奸定然是处在这里，大监若是不细察，待到寻到人，大监怕不好交代。”
大内侍一凛，低声道：“白大人，这话可不好乱说。”
白依低笑，“这几天，小殿下从来都不离我视线。”
“偏巧就在我打盹的时候，小殿下就出了事。”
“如此巧合，你觉得外面的人会知晓？”
大内侍一愣。
他只知道白依留下来陪伴小公主，却不知皇帝一早就安排她，是为了保护小公主。
“所以啊，”白依意味深长，“我如此可是在就大监呢。”
大内侍不是不知好赖的人，闻言忙拱手道谢。
白依摆了下手。
好卖过了就好，至于其他，还是等将来再说。
知道内幕，大内监明显配合起来。
他将白依指出来的几人单独拎到空屋子里。
每人一间，让她们没办法通气。
白依捏着口供慢吞吞的问起来。
宫婢和内侍很怕有什么，都积极配合。
然而，白依的问法跟禁军们不同。
她并不问他们在当时干了什么，反而问在那个时段，她看到过谁，看到的那人又在干什么。
问完一批，便拎下一批。
如此问了一圈下来，又将口供一一汇总完毕，都已经将近夜半。
白依揉着发胀的眉心，哑着嗓子有命提了其中的几人。
在没有得到确凿口信之前，大内监都不敢去皇帝跟前露面。
所以即便疲累无比，大内监还是守在白依跟前。
见白依二次提审，大内监忙道：“那人可是在他们当中？”
白依微微点头，“他们的口供有些出入，还得仔细核对。”
大内监赶忙让禁军把人提来。
这一会儿白依让他们叙述自己为之作证那人在干什么。
两两对照之后，白依把目标落在其中三对上。
她指了三对，朝大内监一笑，“他们再说谎，余下的就交给大内监了。”
大内监咧了下嘴，明白她是想要自己做什么。
他抿了下嘴，叫来自己的徒子徒孙，把这六个人临走。
“要多长时间？”
白依问。
“最多一个时辰。”
大内监脸冷的都能结冰。
“越快越好，”白依低声道：“夜里太凉，小殿下穿得有些单薄。”
大内监拱了拱手，往临时的刑房赶去。
大约大半个时辰，大内监急急而来。
“找到人了。”
白依一喜。
但见大内监脸色极为难看，心顿时咯噔一下。
“那人死了。”
屋里静的针落可闻。
白依张了张嘴，“没有同党？”
大内监摇头。
白依闭了闭眼，“应该是死士吧。”
大内监点头。
“先报给陛下，让人带我去看看那人。”
大内监拱了拱手，脸色沉沉的往寝殿去。
白依跟这个身量消瘦，却长着个团团娃娃脸的小内侍来到刑房。
大抵是担心白依见了害怕，内侍的脸被擦拭过，身上也搭了件衣裳，遮住内里。
白依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掀开衣裳，睃了眼。
身上大衣裳都被打烂了，手脚怪异的扭曲着，显然受了不少折磨。
“怎么死的？”
白依低声道。
“吞金。”
小内侍道：“她藏块金子，一早就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