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摇头。
“谁觉得并不重要。”
“是现在的形势逼得你不得不分。”
塔娜发散的眼神渐渐聚拢，牢牢地盯住白依。
“可要是分开了，他们可能熬不过明年。”
“现在就能熬过了？”
白依道：“我来才多久，就看到你们给王庭献了两批羊了。”
“部落里的羊一共才多少？”
“今年天又冷，部落里的草料也不是很多。”
“找这么下去，可能部落里的人都要饿死。”
“不如放他们各自求生，活了是他们的造化，死了也是他们自己所求。”
塔娜紧抿着嘴，脸上带着女子特有的倔强。
白依话已说到，毕竟不是他们族群里的人，说到这程度已经是越界了的。
她转身去照顾火堆。
塔娜看着白依背着自己忙活，忽然道：“你家从前应该很厉害吧？”
白依一顿，没有吭气。
塔娜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叹了口气，道：“听我阿爸说，从前我们的部落也很强大。”
“迦叶部不过是匍匐在我们脚底下的奴仆。”
“不过才几十年，他们就强大到能够指挥王庭。”
“而我们却没落到要吃不上饭了。”
白依心里升起一点念头，但她快速的压了下去。
塔娜的心里有着自己的坚持，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出卖王庭。
塔娜说了一嘴之后，便不再提及那些往事。
她目前更需要解决当下的问题。
然而，她到底年轻，没等想出办法，王庭便又派了人过来。
依旧是讨要羊群。
这一次，塔娜没有那么痛快的答应。
她先是哀求，但见官员不为所动，便强硬起来。
硬生生把人撵走。
而后对上全族惊慌失措的脸，她沉声道：“我决定听从大家一见，分族。”
一瞬间，部落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塔娜环顾所有人，努力将这些人的脸记住。
“这几天我统计了一下羊群数目，以家族为个体，每家分十头大羊，二十头小羊羔。”
“至于帐篷，是你们的私产，都可以带走。”
众人还陷入呆滞，没能反应过来。
塔娜已经开始叫每家的户主，让她把东西领走。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塔娜就把羊群全部分割完毕。
而后要求他们连夜离开，谁都不可以在此地逗留。
就连她也跟白依一道把帐篷打好包，赶着名下的八头大羊，十三头羊羔往远离王庭的方向走。
“咱们要去哪儿？”
白依问她。
塔娜摇头，“我知道前面有个喀尔克，那里有个集市。”
“我会纺羊毛，会做毡子，再加上放养，应该够养你我了。”
白依一听集市，眉头一动。
她笑着答应，帮着赶着羊群往前去。
然而，理想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塔娜拒绝王庭的赋税，惹怒了迦叶头人。
在带着战士们赶到塔娜的部落所在地，看到空荡荡的居住地时，迦叶头人火冒三丈。
他立刻带着战士们追赶，务求追上逃离的人们。
在追上几波之后，他得知了塔娜离开的方向。
而后带着人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