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走了，南秦朗一直在回想刚才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仔细想来，女儿对他的指控，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耳边妻子的话他再没听进去什么。
宋曼和墨黎川的关系，注定南老也不会再追究这事，南宝儿母女俩想借此机会让南家彻底没宋曼位置的打算也落了空。
“妈咪，爷爷该不会最后又改变主意，让宋曼那个贱丫头回到南家来吧？”
“不会！宋曼那宁折不弯的性格，怎么可能和你爷爷低头认错？只要她不低头，老爷子也不会主动让她回来的！”南夫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再说了，你没瞧见刚才她那骄傲的样子吗？以为攀上个墨家高枝，就了不起了！”
“妈咪……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南宝儿不笨，她能看出来，墨黎川对她，似乎并不是玩玩那么简单。
她知道墨黎川是为了维护她才把什么都认下来的，但怕就怕……
最后这一切都成了真！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墨黎川迷成这样的！
“放心吧宝儿，有妈咪在，不会让那个贱丫头抢走属于你的任何东西的！”南夫人阴冷地笑了笑，“她跟她那个狐狸精妈，别想拿走南家一分钱！”
“嗯！南家本来就是我们的，外人休想打丁点主意！”
“她们打不了！”南夫人断定，“你爷爷没多少日子了，最多撑不过今年，你爹地是个没主意的人，你爷爷一走，南家的财产就归我们了，谁也抢不走！”
有了这话，南宝儿心里也放心一些。
是的，只要爷爷的遗嘱里没有宋曼，南家的一切就全是她的！
宋曼在爷爷心里已经没有地位了，她相信，爷爷一分钱都不会留给她的！
……
电梯里，两个男人都沉默了好久。
南秦朗打破寂静，问道：“庄国啊，我这个父亲，做得真的很失败吗？”
“……”聂庄国沉默着。
这让他怎么接？
“你就实话实说吧，不用顾忌什么。”
聂庄国想了想，说道：“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挺失败的人，直到我遇见你……”
南秦朗：“……”
让你实话实说，你就实到这份上吗？
聂庄国这一波实在扎心。
“那丫头对你的指控……真的没冤枉了你，”聂庄国无奈地笑了笑道，“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孩子了。能活成这样，还没有憎恨这个世界，我真的挺意外的。”
她是有恨，却是恨该恨的人。南家这些承受她怨恨的人，真的没一个无辜。
甚至……
聂庄国觉得自己也是帮凶，哪怕她也恨自己，他也不觉得意外。
“连你也这么说……”
聂庄国是南秦朗难得能说上几句交心话的人。
“呆在这个家……太累了。”
“如果你真的觉得累，当初就应该选择离开，可你却选择了伤害别人。既伤害了嫂子，又伤害了其他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聂庄国有一说一，也不藏着掖着。
“我知道我错，可是这一切能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