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川也怔住。
她竟满脸是泪。
那一瞬间，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重重地击了一下。
之前两次都是借着酒劲大哭，跟这次的情况显然很不一样。
在清醒的状态下，自己一个人孤寂地哭着……
这样的宋曼，他第一次见。
究竟受了怎样的委屈，才能让那样一个女孩哭成这样？
“开门！”他眉头紧蹙，只想快点接她出来。
发怔过后，宋曼想起什么，马上低头在袖口上擦掉了泪水。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门开了之后，墨黎川就直接进去了，朝宋曼走去，蹲了下去，语气已柔和了许多：“抬头。”
宋曼没办法，慢慢抬起来，双眼还是红的。
她依然是抱着自己，看着他，就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在等家长来接的模样，嘴角一弯，挤出一抹笑容：“墨黎川，你来啦。”
看着她这样，他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皱眉，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的语气。
早上就进来了，呆到现在！
甚至中间有人保她，还不出去？
就算她联系不到他，她也可以找方雅，为什么不找？
她笑着说：“人家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不见了嘛。”
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话。
“怎么这么任性！这种地方好呆吗！”
“好呆啊，管吃管住，也没有人虐待我。”
“宋曼！”就她这样，他如何忍得住不怒。
“嗯。”她笑着，应他。
墨黎川现在就是纸老虎，她才不怕呢。凶她也没个凶她的样子。
“不要再强颜欢笑了，我已经见过你所有的样子，”他道，“所以，你想哭就哭，不必强忍着。”
宋曼怔怔地看着他，哪里还忍得住，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一样，心里的酸楚更甚，起了身，扑到他怀里，双手搂过他的腰，嘤嘤啜泣。
她哭得很小声，几乎只是流流眼泪，和前两次的嚎啕大哭不同。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她小声地说着，“因为我知道，大概就算我不找你，你也会来接我的。你看，你真的来了。”
“你应该第一时间联系我！为什么要自己扛着？”
“这叫战略，”她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你现在看到我，不是更心疼吗？”
“我要听实话，不然今天就把你丢在这里！”
“你舍得啊？”她抬起头来。
那泪涟涟的脸看着他，如何舍得。
“实话……”宋曼想着，声音轻轻地，“我的事，学校里传得厉害吗？都知道了吗？有人可能不知道吗？”
“问这做什么？”
她摇摇头：“没什么吧……就是想，跟我非亲非故的你知道我进来了，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接我。他们却没有，我等啊等……等不到一个人……我在等一个希望，也在一个死心。果然……人还是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呢。没有你，我今晚可能在这里死了都没人知道。”
“别胡说！”
他们……？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