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像是在跟墨黎川道歉，也像是在跟她自己道歉。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的言城，此时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说不上是什么，就听着宋曼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心里会觉得有些难受。她看起来压抑了很久，直到现在才敢借着酒劲发泄出来——
这么说，她替二哥挡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今晚其实是不开心的吗？
他真的完全没看出来……
明明一整个晚上，她的笑容都那么甜美干净。
在场没几个人能明白，宋曼这到底是唱的哪出，难道真的喝醉了吗，说的话也感觉是牛头不对马嘴，语无伦次的！
宋曼像是魔怔了似的，还在重复，墨黎川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忽然，他开口：“你们出去。”
“走，走走走。”
墨黎川都这样说了，尽管还想再看，也是没办法地赶紧出去了。
门一关，在包厢外热烈地讨论着。
“这宋曼疯了吧！看把墨总气得，脸都黑了！”
“这关起门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不会出什么事吧？”
言城也皱起眉头来。这两口子……怎么好像不太对劲？
谭飞羽隔着门看着，她到底想做什么？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她的计策？
包厢里，只剩下宋曼的哭泣声，和她渐渐轻下去的道歉声。
墨黎川立在她身前，肉眼可见她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哭得厉害，亦或是其他什么。
她崩溃了，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他的手一放在她的背上，她就猛地一颤。下一秒，他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
这一声，是墨黎川说的。
宋曼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果然醉了吧……都出现幻听了……”
“对不起，宋曼。”
他再次的道歉，让宋曼怔住。
她一下子安静下来，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浆糊。
“对不起。”
“我……”胡闹过后的静谧是尴尬的。
暴风雨过后，迎来的不是他的责骂，而是……三声道歉？
“我没有夺走你的尊严，我也没有要侮辱你，”他的声音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寒冷刺骨，柔和了无数倍，“很抱歉让你有那样的错觉。”
这样的他，又变成了那个让她熟悉的墨黎川。
“你没有拒绝，我不知道你不愿意。”
“我……”
“我说过，即使那人是我，你也可以拒绝。”
“我不敢……”
“不敢？”他呵了一声，“刚刚控诉我的样子，不像是不敢。”
“我……喝多了……”
窗外的冷风吹得她打冷颤，尽管脑子里还是像打了结一般混乱，但刚刚那一通胡乱发泄大哭完了后，意识更清晰了。
“现在醒了？”
“一……一点点……”看在她喝醉的份上，不会继续算账吧？
“还要不要继续骂我？趁着那酒劲还在，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你尽管说。过了今晚，我看你也不敢再说一个字！”
宋曼也不敢抬头看他，揪着自己的衣服，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