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弄一壶凉茶
“谁知道啊！依我看啊，这燕王的大理寺卿不好当，谁不知道这大理寺进去就会要银子，咱们都苦不堪言了，别说去鸣冤了，让我多经过几次我也是不愿意的。”
人们的议论传到了楚若呁和李洛冰的耳朵里，他们听到了百姓们对大理寺的意见后也互相看了一眼，这大理寺的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
郭东敲得手都快麻了，大理寺的门终于敞开了。见到门口有了动静，刚刚还在围观的百姓们瞬间都没了影子，生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谁啊，一直在那里击鼓，不知道今天休息吗？”一个仆人揉着眼睛出来说，看到郭东站在门前的时候，态度又恶劣的好几分。
“是你击鼓的吗？”
“是本王让他击鼓的。”楚若呁向前一步说道。
听到楚若呁的自称，这名仆人的惺忪睡眼张开了几分，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楚若呁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怎么？不认识本王？”楚若呁看着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认出了自己，但因为听命于人，不得不对自己如此态度。
“原来是燕王殿下，失敬失敬了。”这仆人揉了揉眼睛，对着楚若呁拱手道歉，只是话语之间一点儿诚意也见不到。
“既然知道失敬，为何还不让本王进去？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楚若呁的语气冷了下来，方才击鼓的郭东也上前一步，对着这仆人亮出了自己的佩剑。见到楚若呁真的动怒了，这名仆人只能将他们让了进去。
来到大理寺的正厅后，方才那名仆人就消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壶茶过来，郭东看了一眼，立刻上前揪住了这人的领子。
“这可是当朝燕王，你就弄一壶凉茶来是什么意思？”
那仆人被郭东勒住了领子，脸都憋红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楚若呁看了那人一眼，让郭东将人给放了下来。
“我问你，这大理寺为何变成了这副样子？你必须照实说。”楚若呁的语气里略带威胁。
“回燕王的话，这大理寺卿之前已经被皇上革职了，至于其他的大人们……都生病了，因此才没有来。”这仆人说话时候的眼神明显在躲闪和回避，楚若呁也不说话，就那样一直盯着此人，最后他受不了了，终于吐露了实情。
“小人赵五，是大理寺的一名幕僚，平时大人们断案的时候小人就在旁边伺候，但是昨日大人们突然都告假，还不准小人离开，说是您到了以后就……”赵五唯唯诺诺，实在不敢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就像方才那样对我？没人出来，直到击鼓了才行？”楚若呁似笑非笑的说道。赵五听到楚若呁的语气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燕王殿下饶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赵五不停的磕着头。楚若呁心里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就这样放过的话会被人以为他燕王没有任何能力。而且堂堂一个大理寺，居然连个官员都没有，这岂不是让人笑话。
“起来吧，你去告诉那些告假的人，明日必须都给我来到这大理寺。就算爬也得给我爬过来，要是不来的话……本王就把他们都给杀了。”
赵五听到楚若呁这样说话，打了个冷颤以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理寺的门口，看样子现在就去通知那些大臣们了。
“没想到这大理寺比想象中的还要差劲，就是不知道你这燕王的名头好不好用了。”李洛冰望着离开的赵五说道。
“好不好用明天就知道了。”楚若呁回答道。
他虽然官印在手，圣旨也在手，但这些大理寺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太子或者秦王的人，一旦有事情发生的话可能会处处受阻。
“你还准备留下赵五吗？这赵五曾经是之前的大理寺卿的幕僚。”李洛冰坐在楚若呁的身边说。
“幕僚还不好找吗？现在不就是有一个吗？”
楚若呁微笑看着身旁的李洛冰，李洛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这个幕僚指的原来是自己。
“你是说我？”李洛冰伸手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她本以为自己同楚若呁来到这大理寺只是陪着他而已，结果现在竟然要自己同楚若呁一起办案了。
“不是你是谁？父皇当日曾经亲口对我说，让我同你一起来大理寺，而且还说你不是等闲之辈。”
“皇上亲口说的？”李洛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皇帝没见过自己几次，竟然就如此肯定，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如此的受关注让李洛冰着实有些不自在。
“自然。”楚若呁点点头，“好了，别想这些了，巧素她们应该已经把屋子给收拾出来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才是重要的一天。”
楚若呁和李洛冰来到收拾好的屋子里歇息了下来，至于那个幕僚赵五则是把各个大臣家跑了个遍，将楚若呁说的话都传达了一遍才算结束。
第二日一大早，楚若呁就坐在了堂上，李洛冰坐在了他的身边。周围还有郭东等一众侍卫，至于那个赵五则是站在了一个角落里，看都不敢看楚若呁一眼。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一开始对楚若呁的态度，因此尽可能的把自己隐藏起来，不想让楚若呁注意到他。
但是事与愿违，楚若呁在堂上坐了一会儿以后，就把赵五叫了过来。
“把这半年内所有的卷宗都给本王搬过来，本王要看一下。”
“所有的？”
“怎么？做不到？”楚若呁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桌子上的官印，赵五看着楚若呁的手，生怕他一时激动就把官印冲着自己砸过来，立刻跑到了后面把这半年的卷宗都给楚若呁拿了过来。
当李洛冰和楚若呁看到压在桌子上的那寥寥几本卷宗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卷宗的数目，看样子这半年内都没办几件案子。
“为何这么少？”楚若呁厉声质问道。大理寺可是在京城，就算比较稳定，但也不会有这么少的卷宗，下面有命案的卷宗有时候也会交到大理寺，因此这个样子绝对是有问题的。
“回燕王，这半年几乎没有百姓来击鼓鸣冤，至于下面命案解决不了的案子……也没有几个送上来的，因此这半年就是这么多了。”
赵五迎着楚若呁要杀人的目光小声回答，哆嗦的双腿充分证明了他现在的情绪。这个燕王已经在堂上坐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自己昨天去通知的那些大臣们没有一个前来的，楚若呁是暂时不担心，可他赵五心里觉得七上八下，生怕楚若呁一会儿将气撒在自己头上。
“好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楚若呁让自己离开，赵五赶紧点了点头，他巴不得不在堂上，要知道昨天他去找各个大臣的时候，可是把这些人给得罪了个遍。
赵五刚离开不久，大理寺就逐渐热闹的起来。楚若呁威胁性的话语还是起了作用，之前在大理寺的一些官员都陆陆续续来到了这里。他们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堂上的楚若呁，等眼神放到旁边，发现楚若呁身边坐着一个女人的时候，都有些不满了。
“见过燕王。”一群人看似恭敬的行礼，但举手投足间很明显没有把楚若呁放在眼里。
李洛冰看到这样的场景，悄悄凑到了他的身边：“燕王殿下，看来这些人明显不服你，你这个疯子的名头也不怎么样嘛！”
楚若呁听着李洛冰语气里尽是调侃之意，就知道她说的是故意的，两人在上面嘀嘀咕咕的样子让下面的人相当不满。
“燕王殿下，叫我等过来有什么事？”有人满不在乎的开口。
“没有事就不能叫你们过来？身为大理寺的官员竟然集体告假，若是皇上知道以后，说不定会让你们永远在各自府上休息了。”楚若呁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说道。
听到楚若呁威胁性的话语，下面的人才有了不小的触动。为首的刘尚标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自己就站了出来。他是之前的大理寺卿陆康留下的人。大理寺双剑的孙斌和魏明杰，被派到江南区查案子了，这两个人不在京城了。
真的留下一堆烂摊子。
“燕王，我等现在都来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听到刘尚标的话，楚若呁拿起了案上的那些卷宗，让郭东分给了众人。
“既然刘尚标开口了，那这些没处理的卷宗就交给你们了，想必各位不会让本王失望的。”楚若呁看着这些人脸色难看的接过了那些卷宗，心里倒是畅快至极。
几人接过了卷宗后，又看向了旁边的李洛冰。
“不知燕王身边这位是……”
“本王的王妃，几位大人有什么疑问吗？”楚若呁语气不善了起来，这几人明明就知道李洛冰是谁，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明显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大理寺不是一般的地方，燕王让一个女子也坐在堂上，恐怕不合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