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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说，是笑你笨，你会不会恼羞成怒？”苏沁歪头看他。
或许是精神过于紧绷，突然有人陪伴的缘故，她今天看这位大佬，怎么看，怎么顺眼，以致于平时能不说话，尽量少说的她，居然也有心情跟大佬开玩笑了。
“笨？”顾子恒怔了怔，“我哪里笨了？”
“要是正常人，不知道这第一个人怎么办，我还可以理解，可是，顾先生，你怎么能不知道这第一个人该从哪儿来呢？”苏沁看着他，“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啊！”
顾子恒眼睛眨了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没有第一个人，那就制造那第一个人。
这确实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顾子恒掠了苏沁一眼，轻哧：“歪门邪道！”
“你说我这是歪门邪道？”苏沁惊呆了。
这位大佬，这位超级恐怖分子，居然把她这点小手段小机灵是歪门邪道！
“顾先生，我这要是歪门邪道，那您是什么道啊？”苏沁笑着反问。
“我是人间正道！”顾子恒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正义凛然。
“确实！”苏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头：“颜值即正义嘛！”
“你打算让谁去做那第一个人？”顾子恒问。
“我还在挑选！”苏沁坦白回，“有好几个人选，我想挑个最安全的！”
“不用挑了！”顾子恒摆手，“我去做那第一个吧！”
“嗯？”苏沁一怔。
“怎么，在你眼里，我不够格？”顾子恒看着她。
“不是不够格，是浪费了！”苏沁摇头，“谁会拿高射炮去打蚊子呢？”
“没事！”顾子恒摆手，“炮多，任性！”
“那也不行！”苏沁还是摇头。
“又怎么不行了？”顾子恒眉头紧皱。
“你太显眼了！”苏沁回，“会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给你惹麻烦？”顾子恒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老大。
“主要是你这形像！”苏沁上下打量他，“太招人了！当然了，顾先生，对于您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勇行为，我还是十分感动的！但是，这么点小事，我自已就搞定了，您是大佬，天生是做大事情的……”
“好，那你那件大事情，交给我来做吧！”顾子恒打断她虚假的奉承。
“我有什么大事情？”苏沁不解。
“非法贩卖人体器官，这难道不是大事吗？”顾子恒问。
苏沁愕然。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失声叫。
“你都说我是大佬了，是超级恐怖分子，这样的事，我不应该知道吗？”顾子恒反问。
苏沁默默无言。
“那网吧里有打手，你这点功夫，应付不来！”顾子恒打量着她的细胳膊细腿，一脸嫌弃，“我知道你会点儿，但是，对付一个两个你能行，要是三五十个，你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我有我的办法……”苏沁抬起头，“顾先生……”
“我知道你的办法是什么！”顾子恒毫不客气的剪断她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错，法子不错，就是对于你来说，太冒险了！以你跟江明启这么多年的纠葛，你觉得，他手下的人，会不认得你？”
“我会乔……”
“我知道，你会乔装打扮！”顾子恒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也知道，你化妆的技术还挺高，可以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的！可是，你觉得那些人那么傻吗？你去体检时，他们不会要求你卸妆吗？要是他们发现了你，苏沁，那么，你丢掉的，可就不止一个肾了！他们之所以不动你，是因为他们以为你好欺负！所以没有必要因为你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是，如果他们发现你在调查他们，且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你是最了解他们的，对吧？电锯惊魂什么的，你真想在现实中真切的感受一回？你真的不怕吗？”
苏沁当然怕，更不想亲身感受。
如果可能，她巴不得带苏元远走高飞，离开这黑暗可怕的世界，找一个平静的小镇，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可是，他们不给她机会。
她没有退路，只能以命相搏！
“怕是没有用的！”苏沁摇头，“你说的那些可能，我早就考虑过了！不过，我要想好好活着，他们就得死！所以，再危险的事，我也要去做！”
“现在，我，可以帮你做！”顾子恒扳住她的肩，“苏沁，你听清了吗？我可以帮你的！你不用这么辛苦，自己一个人硬扛！”
他自认这话说得足够暖心，也足够有诚意了。
可是，苏沁听到这话，却像被什么邪火烧到了一般，身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拂掉他的手，忙不迭的往后退，一个踉跄，她跌坐在沙发里。
沙发被蛇盘踞过，臭气醺人，此时她口鼻与沙发接触，胃液里一阵翻滚，“哇”地一声，趴在垃圾筒边一阵干呕。
“你没事吧？”顾子恒急急过来，伸手轻抚她的后背。
“别碰我！”苏沁尖声叫，“把你的手拿开！”
顾子恒怔了怔，忙不迭的把手缩了回来。
苏沁呕了好一会儿，只呕出一些酸水来。
顾子恒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
苏沁没有动那杯水，只扯了纸巾擦嘴，她面色黑沉，神情阴郁，再不是刚才那平静淡然的模样。
“你……还好吧？”顾子恒担心的看着她。
“我很好！”苏沁突然抬起头来，“事实上，顾先生，你要是不出现在我身边，我会更好！”
顾子恒的眼睛闪了闪。
被人嫌弃到这份上，也真是够够的了。
要是换作以前，他肯定转身就走。
哪个女人值得他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躁的跟着啊？
可现在……
顾子恒轻咳一声，厚着脸皮，不吭声，不回应，装哑巴。
“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不太礼貌！”苏沁面色冰冷，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笑意，“不过，我想，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吧，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