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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有客人啊？”六子打了个招呼，在苏沁身后的小沙发上坐下来。
“一会儿就好！你先坐着歇会儿！”发廊女招呼他，“你今天是想洗头刮脸还是按摩啊？”
“洗头，刮脸，也按摩！”六子打了个呵欠，“感觉好累啊！难受！”
“难受就少玩一会儿！”发廊女很是热络，“这游戏虽然好玩，但你这么连轴转，再年轻身体也受不了啊！你先去洗把脸，待会儿，我好好给你揉揉肩，舒活一下筋骨，就能舒服点了！”
“懒得动，还是等你忙完了，给我洗吧！”六子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我先睡会儿！”
“你这懒鬼，真是懒死了！”发廊女啐他一句，转去了后面的隔间，给他拿了个枕头出来。
“老板娘你真是贴心！”苏沁笑。
“我姐不是贴心，是心善！”六子咕哝一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天气渐渐炎热，已近初夏，六子穿着一件脏脏的短t恤，躺在那里，小肚子微微露出来，果然一道隐约的疤痕。
苏沁看到那疤痕，心又是一跳。
她看向发廊女，指指那疤痕，低声说：“好吓人！那是怎么回事啊？动过手术了？”
“卖过了！”发廊女叹口气，“上上个月刚卖的，身子都没养好！他常来我店里，我天天劝他，就是不听！唉，早晚要走刘成那条路！”
“要是听劝，就不会这样了！”苏沁又附和着感慨了一番。
等到美甲做好，她坐在那里，等着晾干，看发廊女给六子洗头刮脸加按摩，等到这一套程度做完，六子也睡醒了一觉，付了钱离开。
苏沁跟在他身后，一扭一扭，故意引他注意。
她这边扭得欢，黑暗中的某辆车里的某个人，却看得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女大夫，真是奇葩！她怎么那么勾搭这些小瘪三！”
“这个女大夫，确实是奇葩，可是，老大，一天到晚鬼鬼祟祟非要拉着我跟在这个奇葩女大夫后面转的人，又叫什么？”何笑宇一本正经问，“是奇葩的平方吗？”
“我要是奇葩的平方，那你就是奇葩的立方！”顾子恒轻啍一声，问：“你这边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跟你上次猜的结果差不多！”何笑宇回，“这个网吧，确实是个卖肾组织黑窝点！不过，老大，我这是经过一番走访调查，才得到的确切结果，你上次就看了几眼，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顾子恒回，“上次来时，你把车开走，我去保护那个奇葩大夫，听到她跟那位老人家聊天了！”
“噗！”何笑宇轻哧，“原来那时你就听到了，那你不提醒我，还让我在这里没头苍蝇似的乱查！”
“奇葩大夫也听到了，不照样化成那副鬼样子，在那里查啊查的？”顾子恒嘴里跟何笑宇说话，眼睛却在苏沁身上乱转，转了半天，皱眉：“她戴的那是什么假发啊！跟鸡窝一个样，真是丑爆了！”
然而苏沁并不觉得丑，她对着六子搔首弄姿。
但六子显然对她没什么兴趣，反而烦躁摆手：“老子腿都快熬软了，对女人没兴趣！走开了！”
“啊？”苏沁被无视，苦着一张脸，斯斯艾艾扯住他，“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什么？”六子不耐烦回。
“我缺钱……”苏沁结结巴巴。
“缺钱？”六子骂了一句，“tm的谁不缺钱啊？”
“那你能帮我赚点钱吗？”苏沁小心翼翼问。
“我帮你赚钱？”六子瞪眼，“我要是能赚到钱，我tm在这鬼地方混啊？”
“不是的……”苏沁低声道，“我听说……可以拿肾……换钱……”
六子的脸色僵了僵，飞快反问：“你听谁说的？”
“那个刘成……”苏沁飞快把刚获取的信息拿来骗取信任，“我跟他做过生意，他那会还要介绍我去的，但后来没想到他死了……”
听到她提刘成，六子的眼里，少了戒备，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你都知道他死了，还敢卖？”他问苏沁。
“他死是他自己作的，跟卖肾有啥关系啊？”苏沁摇头，“再说了，做手术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死的啊！”
“这倒是不假！”六子回，“养养就好了……不过，你确定你要做？”
“我没办法！”苏沁低下头，“我得病了……又卖不到钱……还得花钱……我父母早死了，也没人管我，我得治好病，才能继续赚钱养活自己……”
“原来是这样！”六子低头打量了她一阵，不知在想什么，一直犹豫着。
“要是能成的话，我给你提成吧！”苏沁不动声色的抛出金钱诱饵，“求你了，给我牵个线，我这病，真的等不了，太难受了！”
“我考虑一下吧！”看在钱的份上，六子打消了原本的顾虑，回：“那你把你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这边先给你联系着！人家还要考察的！你这病，也不知能不能过关！”
“我只是那个病，肾还是很健康的嘛！”苏沁缠着他，“再说了，我跟你说实话，是想说我真的缺钱，但是你不一定非跟他们说实话嘛！”
“这倒也是！”六子点点头，拿出手机，“那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吧！”
苏沁有备而来，自然什么都会预备好，便把一个微信号给了他，说：“这个是我刚注册的，我不想让人知道……”
“谁想让人知道啊？”六子因为她这话，对她更加放心，两人加了微信后，六子说：“你等消息吧！一有消息，我就会联系你的！”
“那谢谢你了！”苏沁激动道谢，“你给我多说说好话，我真的很缺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快要山穷水尽了……”
“我会尽快的！”六子回了一句，快步走开。
苏沁远远的看他进了网吧，一时也没走开，找了个酒吧猫了一会儿，又躲到卫生间，换个妆扮走出酒吧，回到自己的停车点，驱车返回。
回到t市后，苏沁一直留意自己新注册的那个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