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对她嗤之以鼻
陈金堂对他笑了笑：“老土了吧？我说季总，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玩乐吗？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呢？告诉你，这层楼现在改了……”
他神秘地凑近季天磊的耳畔，悄声补充了一句。
“有这样的……”听完，季天磊倏然睁大了眼睛。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对各大娱乐场所真的太不了解了。
……
聂宇霆万没想到，他第一次到皇家夜总会竟然看到了封雅，而且还跟一个瘦高个男人搂得那么紧。
旁边的容泽轩也有些错愕，斜过眼看聂宇霆的表情，见他表情如常，漠然视之，心里稍稍放松……
今晚是他提议过来玩的，那名客户爱跳舞，晚饭之后他就带他们来到这儿。
幽暗的舞厅，迷离的灯光，男男女女随音乐骚动纷乱，大胆的已无视旁人的目光，身子贴合，异常亲密。
今天封雅给聂宇霆打过电话，只是他没接。
现在他盯着那一件紧身衣的封雅，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厌恶……
她的媚眼，以及那如蛇般扭动的身躯过于做作。
男人的手揽着她的腰，随跳动的节拍上下抚动，有意无意地碰她。
她不只是不避开，反而还迎合男人。
终于看不下去，聂宇霆提出先走一步。
容泽轩望望在舞池里的那名客户，有些为难地说：“你又要走？这多不好。”
“有你在就行了。”
“哎，你是不是心里酸得很啊？难道对封小姐还有感情？”容泽轩激将他。
“我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
聂宇霆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地反问他。
容泽轩笑，举起一杯茶喝了几口，继而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既然对封小姐她已不在乎，就当看一个陌路人啊。”
聂宇霆从袋里掏出手机，朝他晃了晃：“我真的有事，想找一个人。”
“我知道，你想找米思蝶。”
聂宇霆耸耸，不可置否，黑眸瞟向舞池：“这儿不适合我，并不是因为她。”
“我可记得在美国你爱跳舞。”
“疯狂的年代已过去了。”
聂宇霆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
一首舞曲终了，有些男女各自散去。
容泽轩明亮的眼睛忽而看见一个女人拉着封雅往出口处走，便拍了拍聂宇霆的肩：“哎，她走了。”
聂宇霆没有抬头，专心在发信息。
“你没听到吗？”容泽轩提高了声量。
“我说过，她做什么与我无关。”聂宇霆这才回了他一句。
“呵呵，看来，我不得不相信你已见异思迁。”
“别这么说，没有碰到米思蝶时，我早已跟她没有了关系。”
聂宇霆终于发完了信息，见那名客户过来，便起身握了他一下手，说自己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客户也善解人意，不强求他留下作陪，俩人客套了一番，聂宇霆便在容泽轩“重色轻友”的幽怨眼神中离去。
……
米思蝶躺在沙发上，盖着一条棉被，身体有些发冷，感觉有感冒先兆。
她煮了一碗红糖姜汤趁热喝下，现在等着发汗，听到手机响起了信息铃音，她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来看了看。
“小蝴蝶，气消了没有啊？你不原谅我，我吃饭不香，估计晚上觉也别睡了！”
她看完，淡淡一笑，没有回信，闭上眼把头缩在被子里。
不知何时，米思蝶被一阵接一阵的门铃声吵醒。
不知是谁，她套起拖鞋准备去开门，手握上门把的那刻，她警惕地朝门镜里望了一眼。
看不清，黑洞洞的，她觉得奇怪，该说外面走廊上有路灯，从门镜里朝外望，能看得清楚。
可今天怎么了？漆黑一片。
她揉揉眼睛，继续朝门镜里望，一只眼睛几乎贴近了那个小洞口。
然而还是一样。
“喂！你是谁啊？”不得已，她问。
“是我，你同学。”外面有个不阴不阳的声调，象鸭子被掐了脖。
我同学？
米思蝶拧着眉，根本听不出哪个同学有瘟鸭般的嗓音，想了想她拍拍门：“什么名字？”
这一下可为难了门外的聂宇霆，他哪知道她的同学叫什么名啊？
刚才他站在门外侧耳细听，知道她已过来开门，可门一时没开，恍然她可能会看一下门外的“不速之客”。
心头倏然划过一丝玩味，他用自己的眼睛封闭了门眼，因此，米思蝶看到的只是他一只乌溜溜的眼睛。
“你的同桌。”
急中生智，聂宇霆想到了一首歌——同桌的你。
“澎！”
门突然被米思蝶踢了一脚，随即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地响起：“聂宇霆，你装什么装？再装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聂宇霆挫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带着央求的口吻：
“思蝶，开门吧，外面很冷，快下雪了。”
“别来这一套，怎么不说自己感冒了……阿嚏……”
“思蝶，”听到里面的人打喷嚏，聂宇霆心里一紧，焦急地拍着门，“你感冒了是吗？”
外面男人的紧张，米思蝶是听出来了。
靠在门上，她心里有些酸涩，头晕乎乎的，身上又冷，便懒懒地说了声：“天冷，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开门吧，我买了几个五香兔头，热乎乎着。”
卤兔头是米思蝶爱吃的食物，上回跟他上街，她一定要在路边摊吃面条，聂宇霆依了她。
当他们远远闻到香喷喷的五香兔头气味时，米思蝶就尖叫：“哇噻，太香了。”
聂宇霆从她的表情与语气中得知她喜欢，没等她开口，下了车就到那个摊位买了六个。
兔头很香很辣，米思蝶是南方人，因为家里的屋子发潮，母亲喜欢在菜里放辣椒发汗，所以米思蝶从小就会吃辣。
可聂宇霆并不喜欢，除了不辣的青椒会吃外，那种特辣口的红椒根本不碰。
可那天晚上，他看着米思蝶吃得津津有味，禁不住学着她的样吃了一个，辣得嘴巴大咧着合不拢，让米思蝶嘲笑了一番。
为此，他决定要学会吃辣椒，今晚从皇家夜总会出来，他就特意开车到那个有名的小吃店买了几个过来。
现在，米思蝶听他这么一说，只好开了门。
聂宇霆见她双眸无神，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原来嘻笑的脸马上敛了去。
他紧张地扯起她的一只小手握了握……
指尖冰冷，掌心有些烫。
“思蝶，你是不是发烧了？”
米思蝶摇摇头：“没有吧。”
聂宇霆关了门，让她重新躺到了沙发上，然后看看手中装着五香兔头的便利盒，惋惜地说：
“看来你今天是吃不到了。”
知道她家里没有备感冒药，她又不肯上医院，聂宇霆只好匆匆下楼，去小区外面的一家药店帮忙买了些感冒退烧药品。
吃下药的米思蝶一直在睡。
聂宇霆坐在她床边的一张书桌旁，打开电脑随意地浏览网页，点到了环海市论坛，忽然一则点击量异常火爆的贴子蓦地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无耻的一名女大学生。
贴子内容大致是说一名女大学生因作风不好而被前男友抛弃却不死心，三番五次去纠缠已婚的前男友，搞得前男友头痛不已，影响了夫妻正常的生活等等……
发贴的人是以这对夫妻朋友的身份发的，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实在看不下去才发了贴谴责这名大学生没有道德，不知廉耻。
贴子上还附了几张照片，眼睛打了马赛格子，其中有一张是身体半露，形体摆弄得很放荡，不堪入目……
跟贴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有的完全是起哄看热闹，辱骂指责，大呼要人肉搜索，把那个不要脸的揪出来大泼污水，砸鸡蛋……
还有的从脸型，身材来猜测这名女大学生就是某院校的XXX，更有个“知情人”跟贴者还含沙射影出这个女生就是上回在沪市大闹人家婚礼的那位。
聂宇霆粗粗浏览完，从几张保守的照片中，他隐约看出这是米思蝶。
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么，是谁这样污辱她？诽谤她？诋毁她？
血液上涌，聂宇霆一时气愤地捏紧了拳头，怒火在胸膛急燃。
他回头看看床上迷糊糊沉睡的米思蝶，眼里又蓦然浮现出疼惜。
手背在她额上探了探，感觉有点热，遂起身拿了条湿毛巾折了折置放在她的额头上，随后，他走到了客厅。
“请告诉我陶航的电话号！”他给容泽轩去了电话。
把客户送到酒店，正准备回家的容泽轩坐在车内，感觉聂宇霆说话的口气不对，立马把车停在了街边。
不解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先不要问，只要告诉我他的号码。”他仍然很严肃。
容泽轩连忙说：“那好，你等等。”
聂宇霆深邃的眸子盯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辉煌灿烂，小区路灯的橙红光晕中，他看到细碎的雪花慢慢开始飘落。
气温更低了。
可他此时的身体就如同天气那般，同样散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寒气。
陶航，假如这件事你不去处理，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聂宇霆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黑眸紧缩，幽暗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