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残阳似血，丝丝缕缕的光辉洒在墙角的月季花上，花瓣似血如荼。
将近两天没睡的两个男人，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耗尽了气力。
最终，司景煜一拳砸到秦峥脸上，指关节已经打出了血。
“说，她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先前那一股怒火跟醋意随着汗水蒸发，剩下的，只有满腔的绝望跟颤抖。
她说过什么……
她说过很多话，时至现在，秦峥的耳畔都好似能听到少女软绵的嗓音，寂静滩涂上万籁俱静，她一声接着一声轻轻的呢喃……
最后，她在自己怀里失去了声息。
“你为什么……”秦峥反手一把揪住司景煜的衣领，深埋下去的头颅传来了几欲将牙咬碎的低吼，“你他么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你知不知道，她最后一眼最想见的人，是你啊！”
他其实听到了。
少女咽气之前，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说的最后一句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回去见他。”
“你他么当时在哪儿，凭什么让她……”秦峥喉间一哽，冷峻的面容僵了一瞬，眼眶在刹那间变得通红，“……她到死都想护着你。”
饱含着不甘跟伤心的情绪奔涌而出，堂堂七尺的男儿郎终究忍不住，哽咽出声。
并肩作战的情谊，死里逃生的喜悦，相依为命的短暂时光……一切的一切，随着少女逐渐冰冷的躯体，彻底被碾成了粉末。
司景煜被一把推开，浑浑噩噩跌到了地上，心口处的烈火章歪七扭八，也没有被规整。
他坐在那一面月季花前，像是失了心魂。
脑子里关于少女的记忆走马灯般掠过，笑着的时候，娇憨的时候，撒娇耍赖的时候……
“啊……”他猛地一把捂住心脏，发出短促的呼喊，心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脑门瞬间青筋暴起，整个人面目都变得狰狞，“休想……你休想，我不会走……”
他趴伏在地上似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抵抗着什么，看起来极为反常。
片刻后，那挣扎倏地被按下暂停键，地上的人影慢慢直起了身，环顾了下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秦峥身上。
“秦家主，关于林娇临死前的情况，请你再详细说一遍。”
还犹自沉浸在悲伤中的秦峥一怔，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怪异的别扭。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脸上还带着擦伤的司家大少，人虽然还是同一个，但气息之间却已经变得尤为冰冷。
两人返回客厅，司大指挥官甚至先去了洗手间，将自己打理干净。
再出来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方白色的手帕，“长话短说，我已经通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除了在场当事人的秦家主之外，其他人员我已经下令放了回去，稍后我会亲自登门赔罪。但在此之前，希望秦家主能继续完成你的任务，将犯人抓、捕归案。”
不一样。
秦峥敛着眉，怎么看都不觉得刚才在花园里跟自己打架的人，跟面前说话慢条斯理的人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