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煌看着她的脸，目光一点点地变得深不可测，“想不到吗？没关系，我可以把她送去实验室里做病理实验，只是到时候你想见你的老朋友，只怕她已经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内脏怕是也已经搬了家，啧啧，还是不见的好……”
“不要……”
女人看着他，大滴的眼泪流下来，像是用很久，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要什么？”赫连煌挑了挑眉，似在欣赏她脸上的惊惧和惶恐。
女人流着泪，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赫连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知道她在意那条人命的死活，非常在意，见她不说话，赫连煌更是给她添油加醋一把。
“听说你们是同学，是战友，全军覆没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可笑的是，她还一直在想着你的死活……”
女人瞪大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剧烈打转，无限矛盾似在她的脑袋里环绕，可最终有些思绪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她把原本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赫连煌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女人看着他，眼底里有一片想通了的平静，“我不会再和魔鬼做交易。”
赫连煌的眉头蹙紧了。
女人却像是没看到他眼底里的危险一样，或许说看懂了，也装作没看懂。
和赫连煌这样的人做交易，妥协只会无穷无尽，因为他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也不会讲什么说话算话的道义。
这么久以来，他不过就只会用那个人来逼她妥协。
她已经累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把戏好像就没有变过。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赫连煌咬着牙开口，尽管仍旧平静，却已经有愤怒在暗地里涌动。
女人却是笑了，“从来到L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如果换作是她，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们的国家只教会我们要勇敢，可从来没有教我们对你这种人妥协。”
赫连煌的脸色难看得可以。
这一次竟是被这个受了重伤，身子弱得连一只蚂蚁都捏不死的女人给反将了一军。
“说得很好。”赫连煌冷眼看着她，透露着危险，“我立刻叫人去砍下她的双手双脚给你来看看。”
女人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你尽管试试好了，我这具残破的身躯，活着不容易，求死不知道你能拦我多久。”
“你……”
赫连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女人继续看着他，唇角难得勾起一个弧度来，却是充满了讥讽，“赫连煌，你看看你可真贱，费尽心力地救一个敌国的间谍，现在还要好生养着她……”
“贱人……”
赫连煌怒目看着她，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抬起手，便要挥下去，可临到碰到她，他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只有他知道，为了救活她，为了治好她，他到底耗费了多大的心血，别说是打她了，哪怕是伤她一根汗毛，他又怎么舍得？
可女人似乎并不理解他的怜香惜玉，只是愤愤地把脸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