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的死和痛苦的死都是死，但过程不一样。
杀手想要选择痛快的死。
身为一个杀手，他有死亡的觉悟，每一次任务都当成最后一次。
遗嘱早就立好，这些年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还有一笔钱作为信托基金留给两个私生子。
所以死就死吧，可他死不了，因为动弹不得。
下巴被卸掉了，无法咬碎牙齿里藏的毒药。
肩关节和腕关节也被卸掉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玩偶，可以随意摆弄出各种正常人类做不出的动作，却无法自杀。
高飞慢悠悠的搜查起来，很快就翻出一堆各种奇奇怪怪的装置。
缠绕在手腕上的飞钩，能射出毒针和摄像的手表，鞋底的利刃，牙齿里的毒药，腋窝里藏着的暗箭，能发射子弹的钢笔，暗藏利器的戒指，高飞每找出一样就啧啧称奇。
“哥们儿，你是叫人间兵器吗？”高飞问，“我时玩过一个游戏叫人间兵器，挺好玩的。”
杀手无法回答，内心屈辱无比。
“看来你是想选择痛苦的死。”高飞确定搜干净了，感慨了一声，顺手从歼星舰兑换了一瓶“老实药水”。
【老实药水：喝了这瓶药水就会变成老实人，不是接盘的那种，是实话的那种】
杀手瞪大眼睛，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高飞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不知什么药水。
高飞不由分给杀手灌下去，等了两分钟之后，把他的下巴合上了。
杀手目光迷离，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高飞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震，化名唐毅，代号杀人者唐。”
“你是杀手？”
“是。”
“谁让你来杀我的。”
“不知道，我们杀手从来不打听主鼓信息。我只知道中介人是毒玫瑰。”
“谁是毒玫瑰？”
“暗网上最着名的杀手掮客，我经常从她那里接任务。”
高飞又追问了几句，得不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看来，还是得从毒玫瑰那边打开突破口。
高飞想了想，又从歼星舰兑换来【失忆药水】和【慢性毒药】，给杀人者唐灌下去。
这些药水足够让杀人者唐失去最近的记忆，在半个月后无声无息的以心脏麻痹的方式死去。
离开酒店，高飞决定反击。
就算不去找毒玫瑰，高飞也猜得到雇佣杀手的人是谁。
杀人者唐的佣金不菲，高飞的敌人也不多，马如龙是最大的嫌疑人。
回到家，高飞打开极影二代，在特管局那些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翻拣起来。
上次从特管局服务器弄来的几十G资料中，就有一些关于他们最近的行动计划。
高飞的目光渐渐变得惊喜。
“啧啧，特管局的工作还真有趣啊。”
……
这场雨，把凡都的好景致一之内冲刷干净。
街上偶然还能看见穿着裙子丝袜的女孩，却已是瑟瑟发抖。
持续七个月的温暖气算是彻底结束，凡都进入了晚秋初冬的寒冷季节，接下来的两个月，没有暖气的日子会很难熬，要到2月份才能春暖花开。
夜色阑珊，雨又开始落下来。清冷的夜晚里，很多人都跑回家躺进暖和的被窝里避寒，不在外面乱晃了。
一条漆黑的路里，有人影闪过，耳中的蓝牙耳机响起声音。
“十一队，确保通讯畅通。”
“十二队，注意拦截无关人员！”
“六队封锁嵩山街。”
“七队在泰山街布防。”
“八队在衡山街堵截。”
“九队，十队，华山街通道是否已经准备就绪？请回答。”
声音此起彼伏，各种指令快速而准确的下达。
“十一队，一切正常。”
“十二队，所有无关人员已经拦截。”
“六队，嵩山街一切正常。”
“七队，泰山街一切正常。”
“八队，衡山街一切正常。”
“九队人员布置完毕。”
“十队人员布置完毕。”
夜宁静，却荡漾着躁动。
一个惶急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嵩山街上，她裹着薄羽绒服，和擦肩而过露着两条大腿的时髦女子形成了古怪而鲜明的对比。
羽绒服的帽子下面，是一双有些狡黠的眼睛，时不时回头看去，那些车水马龙和匆匆行人里面，似乎都藏着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不妙不妙，赶紧走。”她嘀咕了一声，打量四周，准备直接进入泰山街，速速离开这令人不安的地方。
忽地，她停下脚步，前方有警灯在闪烁，光芒照映的地方，似乎有穿着黑正装的健硕男子在四处走动。
“妈呀！”她转身就溜，往南一拐进了衡山街。
走出没几步，她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忍不住抬头看去，赫然发现一个高清摄像头正在扭动角度，朝她站立的位置照下来。
她立刻把脑袋缩进羽绒服的帽子里，转身往华山街走去，口中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道：“满神佛保佑，让我逃过这一劫，我一定去给你烧香还愿。”
走进华山街，两边都是各种饮食摊，尽管雨夜寒冷，摊主们依然穿着厚衣服，咝咝哈哈的张罗生意。
只是生意实在凄惨，顾客只有寥寥几个。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露着两条穿丝袜的大腿，在等着鲜榨甘蔗汁。
一对年纪不大的情侣，男的高大，女的娇，一边吃着烤冷面一边和摊主闲聊。
两个男人正在撸串，气这么冷还喝凉啤酒。
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带着孩子询问冰糖葫芦的价格。
她匆匆往前走，想要快速离开这里，走到摊位中间，随意的往两边一瞥，忽然用力一蹦。
在她脚下是个下水道井盖。街上摊为了丢垃圾方便，偷偷把井盖弄破。
被她这么用力一蹦，本就坏掉的井盖砰的一下碎掉，她的身体哧溜一下，钻进下水道没了踪影。
只留下一句话袅袅的飘上来。
“你们的伪装太烂了！”
整条街上的贩和顾客全都下了一跳，然后愤怒的冲到下水道口，看着黑漆漆臭乎乎的隧洞，谁也不敢贸然追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到，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被她跑掉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