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通。
四乙高中。
两天前，阔别校园已久的王强终于坐到了教室里面，引来全班学生的注意。
这里有很多他以前的老同学。
翟鹏云、路小樱、姜军、江永林等等等等，当然，还有曾经的初恋情人倪红，每一张脸庞都那么青涩。
王强颇为感慨地看着同桌沈霞，后来她据说嫁了个好人家，偶尔朋友圈可以看见各种妩媚的样子，只是此刻，她还显得非常清纯，留着当年年代比较时尚的波波头，小瓜子脸两抹绯红好像云彩一般。
原本记忆里自己的同桌并不是她。
而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张俊，嗯，那个满嘴茸毛的家伙。
“待会考试，你们会和高二的坐在一起。”班主任徐老师大致说了一下。
王强瞧了眼正在偷偷看自己的倪红，露出一个笑脸儿，吓得倪红赶紧回过头去。
“我念下名单和考试地点，大家自己记住了。”徐老师开始念了，“倪红，一一班第一排、王东星，一二班第三排……王强，二一班第五排……”
记下自己考试座位。
王强又低下头继续临阵磨枪了，这几天时间，他把能死记硬背的东西都记了下来，比如语文、生物、政治、历史和地理之类，高一上半学期还没有分科，要到下半年才会分文理科，所以要考的项目比较多，总共九个科目，要是分科以后，就会少几个科目，立刻和文科都只有六个科目。
“好，大家按照我念得位置去考室吧。”徐老师把纸一合，转身走了，待会可能他也要监考。
……
二一班。
第五排……
第五排……
王强碎碎念找到了位置，然后把纸和笔都放下来，今天第一科要考的是语文，说真话，他记得的真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很快，高二的学生也进场了。
一个很瘦很矮戴眼镜的男孩子在他旁边坐下，微微点了点头。
一开始王强也没有注意，直到有人喊了一句，“龚振东，待会给我抄一下。”
龚振东木讷道：“噢。”
龚振东？
二三班的超级学霸？
王强意外地看过去，如果不是听到有人喊，他都难以把眼前这个干巴巴的男孩子，和后来南京高等学府副教授联系起来，这位可是四乙高中少有的学霸，据说后来哪怕英语成绩比较烂，一样考到了清华大学，嗯，据说也正是英语的问题，所以以一分之差和县市最好的海通高中失之交臂。
很快两个监控老师进来了，一男一女。
那位四十多岁男监控老师走进来便幽默道：“待会要作弊的来我这边报个道，省的我再拎出来。”
下面哄然大笑。
“哈哈。”
“谁作弊还报道啊？”
“田老师还是那么有意思。”
王强也笑了笑。
接下来发试卷了，一份份往后传。
坐在第五排，王强很快拿到了试卷，然后看了起来，第一个是选择题：下列成语中加点的字读音、字形全都争取的一组是（）。
A.为虎作伥（chang）、良莠（you）不分……
B.毋庸赘（zhui）述……
C……
D……
第二道是什么成语没有错别字的一组。
王强看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如果只是一个词语比较简单，可问题是他么一组有四个词啊，自己记忆力再好，到底阔别课本那么久时间，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没办法，先挑自己会做的做起来吧。
他觉得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语文考试里面有不少古诗词什么，这些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还有一道题：苏轼也擅长书法，他取法颜真卿，但能（），与蔡襄、黄庭坚、米芾并成为北宋四大家。
王强拿着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个别具一格、不落窠臼、匠心独运、独树一帜。
好歹复习过，多多少少有点印象。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半小时……
很快，王强把自己会做的大概都做了，包括作文，可是剩下的差不多一半题目不会做啊，他有点苦恼，要是就这样交卷，估计及格都危险，毕竟自己做的每一道题目不可能都正常。
正冥思苦想咬着笔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旁边的龚振东已经在检查试卷。
做好了？
卧槽。
你这么快就做好了？不愧是超级学霸。
王强有点羡慕啊，人比人气死人，学习这玩意并不是说你想学一定能学的进，还需要脑袋接收信息活络，比如眼前的龚振东，哪怕看上去比较木讷，可接收知识速度非常快。
原本正要低下头继续思考怎么写，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自己不会的，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啊。
——比如右侧的学霸龚振东。
可别人无缘无故也不会帮自己呀。
王强目光是闪烁了两下，想出一个比较破的主意，在草稿纸上偷偷摸摸写了一行字：“帮我做试卷。”
然后推了推龚振东胳膊。
龚振东一看，蹙了蹙眉头，回了一个字：“不。”
王强从兜里掏出皮夹子，在课桌底下拿出十块钱，没敢拿太多，主要如今人均工资太低，给的多了会吓着对方，然后又写了一行字，夹着十块钱推了过去，“十块钱，帮我写试卷。”
看到十块钱，龚振东呃了一声，侧头看看王强，涨红了脸，好像想伸手拿，可是又犹豫不定，最终还是抵不过良心，又回了一行字，这次态度比之前好点了，“这样不好。”
王强继续和他交流，“没什么好不好，二十块，行不行？”说着又摸出一张十块钱。
这下子龚振东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把钱收进了口袋里，然后写了一行字：“你把试卷摊开点，我在草稿纸上写答案，你自己填。”
成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王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急忙把试卷摊开，先前他担忧考试成绩不好怎么和母亲交代，甚至都想过让人在校外和自己用无线设备通讯，可是最终还是否决了，如今的无线设备不说容不容易弄，关键考试题目外面的人不知道啊。
收了钱的龚振东瞥了一眼，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答案了：第三题选C……
王强马上跟着写进试卷里，唔，考试光明正大作弊的感觉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