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一家这是怎么回事？这头发怎么都成了这样？还有那脸，都快看不出人样了。”
“我听说有种鬼可是专门剃人头发的。”
“那叫鬼剃头。”
“你们看，王大力家让人搬得一干二净的，连根柴草都没留下。”
“这肯定不是人干的，不然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是，我看，王大力家肯定是闹鬼了。”
……
王大力和张翠花被那一盆冷水泼醒过来，听到的就是这些乱哄哄的议论声。
张翠花甚至都顾不上去管王铁柱的伤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干净得像是被大水冲过一样的房子，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边哭边捶地。
“哪个天杀的干的！这是不想让我们一家子活命了啊！”
王大力也急得直冒火，之前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已经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如今被人偷得这么干净，日子还怎么过？
想吸口烟卷顺顺气，却发现烟杆连着装烟叶的牛皮烟袋也都不见了，顿时气得眼前发黑。
秃老头儿给出了个主意：“报警吧。”
王大力刚要答应，结果一直傻愣着的王春莲突然激动地吼道：“不能报警！”
秃老头儿眼一瞪：“为啥？”
王春莲脸色有些发白，抖着嘴唇道：“不是人干的，是鬼。我看见了！一个白衣女鬼，我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和嘴巴黑洞洞的，没有鼻子，流着黑色的眼泪，披头散发的……”
想到昨晚她看到的景象，她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秃老头儿拉着脸喝斥：“青天白日的，什么鬼不鬼的！”
“我也看到了。”一直夹着腿蜷趴在地上的王铁柱哑着声音道，“就在我屋里，我亲眼看到她从我眼前消失的。”
“我是在这堂屋里看到的，她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她的手很长，没有手指，像两个大饼一样……”
王家兄妹的话让过来看热闹的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那胆小的人开始往后退，尽量离得远一点看热闹。
秃老头儿是不相信鬼怪这一说的，要是真有鬼，那当年闹大革命的时候，被他举报之后被批斗死的那些人早就来找他索命了。
依他来看，这事儿肯定是某些安了坏心的人干的。
可是王铁柱和王春莲信啊，他们亲眼看到了“女鬼”，由不得他们不信。
隔壁邻居也觉得这事儿很玄，“三叔公，如果是人干的，为啥我们昨晚都没听到一点动静？再说了，哪有贼会连柴草都偷得一干二净的？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就是啊，真要是人干的，不说别的了，就铁柱家的那些家具，也得好些个人才能抬得走，可昨天晚上我们真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本来王家的两边邻居也是实话实说，结果却不曾想这番话让张翠花突然把枪口对准了他们。
“好哇，我就说，谁那么大能耐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把东西给搬走了，原来是你们！”
两家人一愣：“啥？”
“还敢装蒜！肯定是你们两家趁着我家最近出了事，所以合谋算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