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我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坐拥200万粉丝的知名游戏主播——顾九!”
顾九：“没错，花花直播平台游戏一哥就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九：“你要是不信，可以来我的直播间，我在花花直播tv平台5015，十分钟后上播。”
顾九：“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们公司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在直播这方面有潜力，所以派我来和你签合同。”
顾九：“不管你有没有这方面意愿，我都希望你能和我见一面，谈谈这件事。我明天到S市，预计待三天。这三天内，你要是想签，可以随时找我。”
......
之后顾九说的话太官方，陈苒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对于他前面说自己是主播这件事，很感兴趣。
陈苒将程然的笔记本放在腿上，打开花花直播tv的网页，找到5015房间号，还真的看到这个房间的主播叫顾九。
对方目前没有上播，直播间空空的。
陈苒查到这里，几乎是信了顾九说的话。
她用指尖戳戳程然的肩膀，脸偏过去看着他道：“你觉得，我要不要跟他见一面?”
“看你。”
程然淡淡道。
其实他心里是不大愿意的。
对方是个男人，在游戏中和陈苒玩的挺好，对他来说，算是潜在威胁者之一。
但是，如果陈苒真的当了主播——
她肯定不会在宿舍里播。
那么只有——
他这里。
程然在心里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她当主播，他获益匪浅。
他可以天天抱女朋友。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陈苒在一旁自言自语：
“这是个高收入行业，如果我干的话，每个月应该能赚点钱?”
“直播似乎可以不用露脸，还可以用变声器，反正不会暴露我的现实身份，要不我试试?可现在人肉搜索功能强大，如果有人爆我隐私，怎么办。”
“而且感觉主播行业水分很大啊，我直播会有人看吗?会有人打赏吗？我是不是得过一段自言自语的日子?自己在麦上唱独角戏?”
“但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做主播还能有点事干，赚点零花钱。可我能直播些什么？打游戏?我打的这么菜，粉丝指导我还差不多。”
“也没有场地可以用来直播啊，在宿舍直播，感觉好尴尬啊。”
“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这么纠结，算了，不想了，我还是不适合干这行。”
陈苒正准备合上电脑，屏幕突然刷新，显示主播已上线开播。
程然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温声道：“既然已经打开了，就看看吧。”
陈苒点了点头。
视频中出现一个电脑屏幕，以及熟悉的声音：
“咳咳，又到我直播时间了，欢迎大家来到顾九的直播间，我是主播顾九。”
“今天直播英雄联盟，直播之前，给大家唱首歌，活跃一下气氛，你们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
“花花大神真的是顾九哎。”
陈苒忍不住感叹一句。
不管是顾九说话的声音，还是语气，和花花大神一模一样。
不信不行啊。
程然也有点意外，但他很快平静下来。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常。
陈苒打开顾九直播间的粉丝榜，看着上面一长串数字，忍不住惊叹：
“天呐，顾九究竟赚了多少钱了，这些粉丝可是真有钱啊，个十百千万......千万!好像一块钱是一百贡献值，也就是说，这个粉丝给顾九投了几十万!”
“钱啊，这都是钱啊!”
“我好羡慕顾九，完了，我心动了。”
听到自己女朋友在旁边大呼羡慕，程然淡定的扫了一眼“几十万”，心里不以为意。
要是她知道她男朋友光银行卡上的钱比这串数字还多，不知道会不会惊得下巴合不上。
哦，对了，这还不算他的其他资产。
要是全部加起来——
少说也有，几个亿?
程·有钱·大佬·然伸手合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眉眼温柔看着她：“你想不想当主播?”
陈苒直白道：“我也不知道，有点心动，但感觉弄起来挺麻烦的，害怕影响现实生活。”
程然摸了摸她的头发，提议到：“如果你想做的话，场地和设备我都可以提供，你只管播就行。”
陈苒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他一遍：“你居然支持我直播，你难道不觉得主播这个职业......我想个形容词啊......不太靠谱?”
程然声音平静：“每个职业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而且主播也是花了时间，取悦了观众，让观众愿意为他们打赏，这是一场你情我愿，都有付出，也有收获。”
陈苒呐呐道：“那我，试试?明天顾九来，你跟我去见他?”
程然点了点头：“行。”
陈苒：“咱们再打几把游戏吧，雨还没停呢。”
程然：“好。”
结果——
两人打了一天游戏，中午饭和下午饭全靠外卖。
星期天
顾九坐飞机抵达S市。
S市刚下过雨，天空澄澈，空气清新，顾九走出机场后，吸了一口气，招了一辆出租，前往自己提前预定的酒店。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顾九在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还是自己魅力大。
他昨天给宁死不屈发微信号，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过了几个小时，宁死不屈不仅加了他，还主动问了他来的时间，说要帮他接风洗尘。
看样子，这件事要成了。
他果然是天命之子，老天爷的亲儿子，不管做什么事，都顺顺利利。
顾九到酒店后，放下行李，休息了一会，打开微信，给宁死不屈发了一条消息。
顾九：我到S市了，你在哪？吃饭的地方定了吗?
宁死不屈：木炭碳烤肉店，5号桌。
顾九：收到，马上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在镜子前臭美了许久，才拿起手机，打开手机导航，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前往约定好的烤肉店。
酒店离烤肉店很近，顾九没花多少时间，找到木炭碳烤肉店，走进去。
站在前台的服务员面带微笑接待了他：“您好，欢迎光临木碳炭烤肉店。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顾九面色平静：“5号桌。”
服务员打开登记册，找到5号桌，写了几个字，脸上笑容不变：
“您稍等片刻，5号桌离得远，我找人带您过去。”
说完，她拿出对讲机：“六六，来前台，有位先生要到五号桌。”
顾九没站多久，一个长相清秀的男服务员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微笑道：“您好，5号在这边，请您跟我来。”
“麻烦了。”
顾九跟着服务员，走了大概五分钟，还做了电梯，才到5号桌。
他面上不显山不显水，实际心里特别惊讶：这真的是烤肉店吗？居然有5层，而且每个服务员手里都拿着对讲机，看着好高大上，感觉也好高大上!
是S市本来就这么牛逼，还是他见识狭隘?
“您好，这里就是5号桌，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
目送服务员离开，视线才到5号桌上。
一个瘦弱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对方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宽松的衣服，脸上——
还戴着口罩。
不对啊，宁死不屈不应该是一个壮汉形象吗？
再不济，也应该是死肥宅形象。
这位看着干净瘦弱，有点不太符合啊？
顾九愣了一下，拿着公文包，走到此人对面，小声说了一句：“你是宁死不屈?”
他的声音和在游戏里听到的差不多，陈苒往上抬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露出明亮的眼眸，声音微微有些紧张：“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顾九彻彻底底呆住了，再对上那双明眸，整个人惊地眼睛都圆了：“你，不，你，你是女生?”
就知道会这样，尴尬。
陈苒羞涩道：“嗯。”
“那粗犷的声音是?”
顾泽城说出口后，随即反应过来，“你用了变声器?”
陈苒点点头。
顾九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居然是女生!
游戏中那么骚的宁死不屈，竟然是女生!
他跟一个女生天天在麦上打嘴炮，都没有发现对方的性别!
这该是怎样的眼瞎?
或者说，她的伪装能力，居然这么强，连见(jian)多(shi)识(xia)广(zhai)的他，都被骗了!
顾九慢慢坐在凳子上，将公文包放在自己腿上，他看着对面的姑娘，有些手足无措。
完了，他一直以为宁死不屈是个男的，所以所有说辞主要是从男性角度出发。
现在，“他”陡然变成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这话，没法说了!
顾泽城表面镇定，实际上快急疯了，他使劲摩挲几下公文包的表面，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面带公式化微笑，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顾泽城，也是花花主播顾九。”
他的手指修长匀称，好看程度和程然的手不相上下。
只是没有程然手白。
陈苒伸出小手，轻轻握了一下顾泽城的手，很快松开。
她眼眸微弯：“你好，我是陈苒。”
顾泽城听到她软乎的声音，以及柔软的小手，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软妹子。
他自从干了主播行业，时常在家里蹲，和妹子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少，都忘记该怎么相处了。
现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还是必须要交涉对象，他感觉自己压力山大。
顾泽城咳嗽两声，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两下气，声音温和，脸上依然是公式化微笑：“昨天我在游戏中说了我这次来的目的，宁......陈苒美女，你觉得主播这个行业怎么样?”
陈苒想了想道：“挺好。”
顾泽城脸上笑容僵了一下，觉得她有点敷衍自己，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道：“你有想法加入我们主播队伍吗？成为花花主播中的一员?”
陈苒坚定的点了点头：“有。”
顾泽城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们花花直播tv是一个专门为用户提供游戏直播、娱乐直播、科技教育直播等的平台，也是......如果你能加入我们，我们会给你提供充足的资源......”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陈苒大概听明白了。
她直白道：“我同意签合同，只是两年时间有点长，我顶多签两个月，至于之后要不要续约，倒时再说。”
“或者你们不限时长，我可能还会做的更久些。”
这是她和程然讨论了十分钟的结果。
因为不确定自己对于这个行业能保持多长时间的兴趣，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这个岗位，所以她不签太久，只先签几个月试试。
就当，体验一下，当主播的乐趣?
顾泽城试探性问她：“我们可以将抽成率调低，还可以给你双倍固定工资，甚至可以......你再考虑一下?”
陈苒直接摇头：“不用了。”
顾泽城咽了一口口水。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直接将两年的合同砍成两个月。
而且对方态度很坚决，看起来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要是搁以前，他肯定转身就走了。
可现在，对方是公司想要重点培养的对象，他要是敢走，钱包不保啊。
顾泽城思索片刻，声音温和中带着一点商量的语气：“这件事一个人做不了主，等我回去和公司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可以，我不急，什么时候给我答复都行。”
陈苒眨巴两下眼睛。
顾泽城点点头，想，这合同算是白打了，估计还得重新打一份。
也不知道BOSS会不会同意。
如果不同意，他的奖金......
“麻烦帮我取下碳。”
陈苒软软的声音在顾泽城耳边响起。
服务员小哥忙活完手上的工作，走过来道：“您还有一份肉没有上，需要现在端上来吗？”
陈苒摇了摇头：“退了吧，还有一个人不来了。”
“好的。”
顾九看着摆在跟前没有动过的肉，它们颜色鲜艳，肉型完美，他突然就有些饿了。
看着好好吃哦。
忍着口水，顾泽城和陈苒搭话：“是墓中无人吗？”
陈苒“嗯”了一声：“他刚刚有急事走了，估计不会过来了。”
顾泽城疑惑道：“你们两认识?”
陈苒：“上周见了一面，就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顾泽城看着她道，“你打算戴着口罩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