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我出去了。”秦阳背上挎包，话音落下人已经跑了出去。
出了门，秦阳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开着车先跑到了两条街外的星光璀璨。
牛帆那票人还在这里，秦阳还得感谢下叶松的救命之恩。
酒吧白天是不开门的，尤其是这大清早的，秦阳到星光璀璨的时候大厅里只有个扫地的服务生。
问明了服务生叶松所在，秦阳在一个休息室找到了叶松，来的也算巧，叶松刚脱了上衣准备睡觉。
看到秦阳，叶松倒不是很意外，昨天建叔说过，这小子肯定会再来道谢的。
秦阳哪一点都不好，猥琐、市侩、好色、流氓、贪财、狡猾，这些都能跟秦阳沾上边。
但有一点，秦阳知恩图报，爱憎分明，敢爱敢恨，这是建叔拍着胸脯保证的。
“叶大哥，救命之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直说。”秦阳说道。
“好说好说。”叶松客套的很。
这种事儿，总不能说小事小事吧，那等于是侮辱了秦阳。
转身，叶松从柜子里取出个蛇皮袋，把袋子交给了秦阳。
“这是你被扣在警局里的东西，昨天我派人帮你取回来了，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叶松说道。
秦阳打开一看，果然都是自己的东西，翻开钱包，秦阳没有去看钱少没少，而是把手指伸进了夹层。
抽出来的时候，手指缝里多出一张黑色胶片，秦阳对着灯光看了眼，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
这玩意儿，是秦阳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给的，连同的还有一颗珠子，现在就挂在秦阳的脖子上。
据院长所说，这两样东西是捡到秦阳时候一起捡到的，是证明秦阳身份的唯二证据。
珠子是一颗彩色小球，像是木头的，又像是玉石的，中间有个小洞，被一根红绳穿了起来挂在秦阳脖子上。
当初秦阳大学的时候曾有人说出两千块收购，被秦阳给骂跑了。
而胶片就是照片的底片，只可惜损坏程度太严重，秦阳跑了很多家照相馆都洗不出来。
所以，到现在为止秦阳还没找到自己亲生爹娘，这胶片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这东西丢了，秦阳肯定会找点汽油把铁西分局给烧掉。
“叶大哥，牛帆他们呢？”秦阳把底片收好，又问道。
“昨天华哥说让放了，我们威胁恐吓了一番，最后拍了裸照就放回去了。”叶松说的很轻松。
好像劫持警察、拍裸照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没有半点害怕。
秦阳语塞了，这一定是建叔个老混蛋出的主意，拍裸照，他怎么不想出个更下流的办法呢。
不过这样也好，牛帆可是警察局长，关着也不行，杀了也不是，就这么放了是最好的。
“放心，等过几天我忙完了，我亲自带人帮你去报仇。”叶松又说道。
秦阳在警局里可是差点被玩死，这口气要是咽下去，翔都能吃了。
“那就谢谢叶大哥了。”秦阳也不推脱，权当这待遇是看在建叔的面子上。
而真正的内幕，建叔不知道，秦阳不知道，就连任务的执行者叶松也不明白。
“那就好。”叶松心里一轻松，看来自己是把秦阳想的太那啥了，大男人总要有些气量。
本来，叶松是猜想秦阳听说牛帆被放走的消息肯定会暴跳如雷，抄起菜刀就要去砍人。
见到秦阳这么沉得住气，叶松对秦阳的评价也高了好几层。
“那叶大哥你休息吧，小弟就先走了。”秦阳也不太好意思打扰人家。
开酒吧的，都是从晚上六点开始，忙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估计叶松这样子是刚算完帐准备睡觉。
“嗯，过几天我还真有事情找你帮忙，到时候电话联系吧。”叶松点头，蒙上被子就开始打呼。
秦阳轻声的退了出去，关好门离开了星光璀璨。
……
接下来，就要开始大换血计划了。
这次，秦阳准备广招人才，彻彻底底的把企划部清理一番。
不留杂碎，不留废物，不留寄生虫，只要精英。
新的企划团队，是秦阳的筹码，要为秦阳博取跟林成光面对而谈的资本，马虎不得。
这种事儿太大了，秦阳一个人不敢拿主意，所以就去找了自己的贤内助，林雪秘书。
昨天旷工一天，这是林雪历史上位数不多的几次，今天林雪的工作显得有些多了。
人事部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要由经理来做，秘书小刘最多是端茶倒水复印文件，
林雪性子要强，万事都求完美，肯定不敢把那些重要事务交给迷糊蛋小刘去处理啊。
秦阳来到人事部的时候，林雪正低头做整理报告，听到开门声连头也不用抬，就知道是秦阳来了。
能进林雪办公室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秘书小刘，还有一个就是流氓秦阳。
前者是下属，进来之前都会敲门，而秦阳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你见过嫖客进妓院的时候敲门吗？
形容虽然有点不恰当，但也是合情合理。
“老婆，我又来看你了。”秦阳笑嘻嘻的说道。
秦阳想以这样的开场白，牢牢地把话题掌握全控制在手里，以避免林雪问起自己进警局的那件事。
林雪冰雪聪明，女性思维又是网状思维，秦阳敢肯定她能从自己的语言中发现些东西，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林雪抬头，瞥了秦阳一眼，并不说话。
自从两人确立了关系后，秦阳是第一次被这么冷落，摸摸下巴秦阳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就是冰山女，秦阳这个当男朋友的都没有一点点特权，现在好了，沦落成了大众的待遇，连人家的正眼都进不了。
“不用这样吧，你好歹正眼看看我。”秦阳嘟囔起来。
林雪果然听话，抬头正眼看了秦阳一下，低头继续工作。
这次不是被冷落，是被调戏加奚落了，秦阳变得更无趣。
“你不是在生气吧？”秦阳把头凑到林雪前面，用躺着的姿势与林雪对视。
被这么一骚扰，林雪没办法工作了，索性把笔一放，站起来去倒水了。
真真正正的被无视，秦阳感觉自己的存在感还不如空气，起码空气被搅动吹起的风还能被林雪察觉。
不过，秦阳下一秒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因为林雪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热水。
人生如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什么形状，有多黏牙。这两句话一点也不错。
再下一秒，秦阳差点被林雪的一句话给吓死。
“你要和我分手？”林雪是这么问的。
把水杯放在秦阳面前，林雪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是正常人，问出这问题的时候，总得有点情绪的吧。
要么悲伤，要么生气，要么欣喜，总之是要做出些表情的。
可是林雪，一句话说出来是一个语调，没有起一丝丝的波澜，好像平静的湖面。
“不是啊。”秦阳赶忙说道。
乖乖咧，积了十几辈子的德才讨到这么漂亮个女朋友，秦阳怎么舍得分手，现在连二垒都没上呢……
咳咳，上二垒是次要的，总之是不想分手。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当女朋友？”林雪又问道。
“我怎么不把你当女朋友了？”秦阳有点无奈，明明是你不把人家当男朋友的好么。
看看外面那一对对情侣，认识第一天就超越友谊，第二天就同床共枕，十个月后抱着孩子都办婚礼了。
当然了，秦阳倒不是向往那种纯粹靠欲望才在一起的男女，内心的呐喊只是对这操蛋社会的一种控诉。
嗯，是的，是控诉。
“那你为什么出了事都不告诉我。”林雪终于把自己心里想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秦阳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老大，这都什么逻辑啊！
出了事不告诉你就是不把你当女朋友，不把你当女朋友就是想分手，林雪的逻辑就是这么无敌。
秦阳也不奇怪，也不惊讶，更没有着急。
根据秦阳的了解，自己是二十六年来第一个叩开林雪心扉的人，这女人毫无恋爱经验。
对恋爱的认知，估计也只停留在那些青涩的校园小说里，憧憬的也是那种青涩单纯的恋爱。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担心。一个好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担心，不是么？”秦阳按住林雪的肩膀，直视着林雪的眼睛。
秦阳真诚的眼神，与林雪毫无感情的眼神相对视，一秒之后林雪的眼神变了。
变得有一点憧憬，有一点欣喜，还有一些秦阳读不懂的信息。
美好的画面，秦阳敢保证如果有人现在用相机拍下来，这幅图画肯定比当年的泰坦尼克号更感人，更催人泪下引人深思。
“哦。”五秒之后，林雪挣开了秦阳的手，回答仅仅是一个象声词。
这时候，秦阳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在某个场合，与梁静对视，梁静面带桃花笑吟吟的说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