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死掉……”心晴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严谨，张口补充道：“是李公公把她们遣送回家了。”
毕竟不受宠，一直在宫中熬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她们在宫中待着容易让贵妃娘娘不痛快……
所以燕以衎是为她散尽了后宫？
岑予一心里美滋滋，说不开心是假的，毕竟她让那些女人膈应了那么长时间。
燕以衎是在很长时间之后才全部想起了前世的事情的，与一次又一次虚晃的梦境不同，那些场景仿佛是他亲身经历过，就连所有的情绪都是印在骨子里熟悉。
无数记忆繁纵错杂，有时会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一一，”燕以衎低声轻喃，苍白的指尖在她锁骨处细细摩擦，眉眼里蕴含了一种幽暗深沉的情绪，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谙，“等我回来。”
岑予一愣了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巴便猛的一疼，她慌乱的抬眸，却撞进了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眸。
燕以衎扣住小姑娘的下颚迫使她贴近自己，唇角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他用一种极其轻缓的语气附在她耳边慢慢开口，“别离开我。”
岑予一心里莫名的战栗起来，她总觉得此时燕以衎的话语有些熟悉……
就像是当初孔昭离开皇城时潜入她的房间，极致缠绵中他咬住她的耳垂让她等他回来。
可是她最终也没有等到……
“燕以衎……”岑予一小声的喊道，声音带着几分细微的颤抖。
燕以衎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他垂眸看着小姑娘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葱白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将质地精良的衣袍攥出一道明显的痕迹。
眼底倏地划过一丝猩红，他微微动了一下，将小姑娘的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怎么这么凉？”
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宠溺，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可岑予一知道，他想起来了，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岑予一只觉得鼻子酸涩的难受，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底的酸胀，“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虽然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却相当笃定。
燕以衎动作一滞，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情绪，最终被他压下，恢复了一贯的平静，“那不重要。”
就算是他想起来了又如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现在的他是燕以衎，也就只能是燕以衎了。
岑予一定定看了他几秒，忽然狼狈的别过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中带着沙哑，“燕以衎我讨厌你。”
他明明都想起来却还要瞒着她，世界再也不会有比燕以衎更大猪蹄子的大猪蹄子了！！！
燕以衎拢在袖袍中的指尖颤抖了一下，抬手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搂紧怀里，“一一乖，是我不对……”
他稍显笨拙的给她擦泪，可怀中的小姑娘红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他，像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兔子，燕以衎轻叹一声，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