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眼底掠过一丝赞许，快速地秦子默根本就没有发现，就一消而逝。不过她并没有回答秦子默的问题，只是依旧平静地看着秦子默。
秦子默思索着继续说道：“您说的没错，除了秦家继承人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这两个身份加在一起，才能算是我真正的‘身世’。”
于是，秦子默很坦诚地对老太太说出了自己另外的一个身份，因为他相信，老太太就算是不答应他和凌可心的事，也绝对不会出卖他。
老太太了然地点了点头，眼中却浮上些许的追忆：“原来，你还是他的继承人！”
秦子默瞳孔再缩：老太太居然还知道外祖父，而且看起来，并不仅仅只是‘知道’这么简单！
早就知道老太太不简单，却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不简单到这种程度。
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来所受的教育和正常豪门子弟的教育完全不一样？她怎么会有那么锐利的直觉和敏锐？
而且，既然她早就猜到了他的生活背景，怎么还会允许自己接近她疼到骨子里宠到心尖上的心肝宝贝？
她是根本就不介意，还是说，根本就不在意？
她对外祖父如此熟悉，那么她的身份……
老太太的追忆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的时间，她的目光就重新放到了秦子默的脸上。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老太太笑道：“你别多想，我年轻时候在旧金山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正是你外祖父在旧金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整个旧金山的华人，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不过我在M国呆得时间并不长，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后来也再没有去过M国。倒是听人说起过，你外祖父去了纽约，在华尔街缔造了一个商业帝国，堪称传奇。”
原来如此。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外祖父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鲜血和生命堆出来的。你既然是他的继承人，那也就难怪他会用那种方式培养你了。”
秦子默坦然地点了点头：“是的，奶奶。外祖父年纪已经不小了，他身边的人，都是跟着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年，为了离开那个地方，他们牺牲了太多太多。
“数百人的牺牲，换得了他们不到三十个人的存活，他们带着那数百人对于生命的渴望以及对家人的牵挂，一路与死神打交道，逃到了Ｍ国旧金山。
“为了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为了将来能够照顾到那些为了自己牺牲的兄弟们的亲人，他们又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去拼去斗，打下了一片江山，成功落了脚，并且重新扎下了根。
“而我的身世决定了我的使命，就算是不为了活着的这些人，而仅仅只是为了那些为了让他们活着而牺牲的人，我也不能不背负这一切。更何况当年跟着外祖父的那些老人们，如今身体健康的都没有几个了，我不可能不管他们。”
老太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如果你真不管他们的话，那你也不配做你外祖父的继承人了。但是，理是这么个理，你用什么来保证，你这样的生活，不会让可儿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