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乔燃，乔燃他什么时候来了……

林萌眼神看向路中间，那么……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是谁？

是他把她推到一边的吗？

林萌的心慌的手脚发抖，余光瞥见乔燃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像个炮弹一般的冲了出去！

林萌大口呼吸了两下，这才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短暂的耳鸣结束，耳边也恢复了声音。

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在耳边碾过。

随着那叫喊声，林萌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掉落，回头看到，那是被警察死死拉住的爸爸。

“快，快打120！”队长对着手下吩咐，然后快步跟上乔燃的脚步走向那地上的。

普桑的橙色灯光照映在地上，照得那满地的血好像一条蜿蜒的，通红的小河。

林萌走过去，男人的脸转过来了。

乔燃跪在地上呜咽的掉着眼泪，泪水啪嗒啪嗒的一滴滴掉进了那血水中。

是……是乔叔叔，乔燕升叔叔……

林萌猛地跪倒在乔燕升的身边，大哭起来。

怎么会是乔叔叔……

“乔叔叔……乔叔叔，你醒醒……”林萌嘶声力竭的喊着，想去碰乔燕升的身子，又不敢让他移动半分。

乔燃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是为了我，他才会被车撞。”

乔燃的心脏这一刻被悔恨填满，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乔燕升而后悔。

现在，他知道了。

他对他从来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他其实是害怕失去他的。

“你醒过来，我理你，我愿意跟你好好谈，你醒来……”乔燃无助的哭着。“求你了，你起来。”

“乔叔叔……你听到了乔燃的话吗，你快醒来，你起来……”

“乔燕升！”林劲也被警察放开了，跑了过来。

乔燕升是被汽车拦腰撞到了内脏，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吐出来，再不抢救就来不及了。

救护车在来的路上，现场却没有一个能做急救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血越流越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漫长的几个小时，实则几分钟而已。

重伤昏迷的乔燕升微微睁开了眼。

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乔燃，他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容。

仿佛心里很满足。

接着，他目光转向一边同样泪流满面的林萌。

乔燕升抬起颤抖的手，一把握住了两人的手。

右手握着林萌的，左手握着乔燃的。

“我知道……你喜欢她……燃，我的儿子，以后你们要好好的……帮我照顾好他。”

乔燕升强撑着用微弱的声音说完，目光黯淡下去。

他最后一句是对着林萌说的，林萌懂他的意思。

“嗯……嗯，好，好好。”林萌拼命的点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说完这句话，渐渐地乔燕升闭上了眼睛。

“爸，爸，爸……爸……”乔燃颤抖的身子伏在乔燕升的身侧，大大的手掌反转过来，紧紧的握住林萌的手，还有乔燕升那已经失去力气的双手。

这一声“爸”，他抵在舌尖，多少个夜里反复的练习，却不想没有等来他真正做好准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