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优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略显慵懒地眯了眯眼睛，却足足顿了小半晌，没有答话。
“说够了？说够了就出去——我要睡觉了。”半晌之后，却是慕优略显清冷的拒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趁我睡着……”
但是慕优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戎却并没有如他所说的离开，而是突然凑近，气息一下子拉得很近。
两个人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咫尺的距离，就连微动的脸部肌肉，眼底深处的细微情绪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陆戎邪佞地勾起一边唇角，伸出手指遏制住他的下颚。
慕优微微眯起了眼睛，几分慵懒，几分警惕。
“知道又怎么样？”陆戎说话时的气息都一丝不漏地喷在了他的脸颊上。
突然靠近的属于陆戎的气息，下颚冰凉的手指触感都让慕优肌肤缓缓爬上一丝酥麻。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刚才怎么没有推开我？”
蛮横无理的话听得慕优火大。
为什么陆戎每次做坏事儿都会这样理直气壮？？？
慕优差点就对脱口而出了一个“滚”字。
但是理智尚存一线，慕优捏了捏掌心，逼自己不那么暴躁。
慕优不动声色，陆戎继续道：“阿优……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口是心非？”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
慕优腮帮缓缓紧绷起来，直接欲要打开他的手，陆戎的手指却纹丝不动地将他钳制住，使人不能逃脱分毫。
慕优的语气不由得又变冷几个度，清冷的眸光微露寒意：“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眼角明明还是带着一抹明媚的光彩，语气听起来也算是温和，但是此时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容拒绝，不容亲近的意味。
前几次，陆戎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收敛一点儿。
但是这次好像不一样了……
慕优紧紧盯着陆戎的表情，却发现陆戎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唇角勾起的弧度反而更加深了。
陆戎一只手绕到他后面，轻轻一拥便将慕优整个人揽进怀里，“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有其他事情想跟你做。”
慕优眼底泛着清冷，背脊却缓缓僵硬起来，嘴上是滴水不漏的拒绝：“不行。”
——想也不用想。
“作为一个男人，你有很多该做的事情。不要整天想那些令人恶心的事。”慕优眼底泛冷，伸出手猛地将他推开。
这回陆戎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
但陆戎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眼底迅速变冷，继而蔓延铺天盖地的冰冷，陆戎唇角的弧度变得淡了。
“对你来说，那是令人恶心的事？”
陆戎盯着慕优的脸色已经贴近于面无表情：“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你都觉得恶心？”
慕优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出了丑陋的实话，陆戎接下来可能要发火了。
陆戎改变起来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今晚我不想谈这些，我累了。出去。”
“让我留在这儿，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点，想更近地拥抱你。
慕优却很坚决，眉骨微冷：“我不想说第二遍。”
陆戎没有被慕优的话所激怒，也没有离开，唇角反而再次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淡淡的话语却也是不容拒绝，而且他此刻又凑近了过来，“阿优。要么今晚让我睡了你，要么让我留在这里，你自己选。”
emmm让他睡？？？
这种话都敢说出来，真是本事了。
什么叫厚颜无耻？这就是。
慕优立刻挺直了背脊，打算下床，看来今晚他没办法留在这里了：“我拒绝选择。看你真的是想打架。你果然没什么变化——才装了多久，就装不下去了？”
“我想改，你也得给我机会改。你以为我的心是什么做的？”陆戎却趁势揽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面无表情地盯着慕优眼底的一片冰冷：“我不允许你对我失望。”
——对慕优来说，这句命令十分苍白。
“阿优，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以前是，以后也是。”
所以从认识起，慕优能接近他，并不是陆戎真的下了心思应付他，从头到尾都是陆戎也没真的打算对他动手。
多么动听的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慕优神态变得更为清冷，唇角挽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从未伤害过我？你不记得那一晚了？”
那一晚……
就是陆戎强行把他上了的那一晚。
陆戎见慕优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倏然苍白几分，陆戎却没有放手，反而把他扣得更紧了一些。
陆戎唇角张扬邪佞的笑变得浅了一些，仿佛确实想到了某个让他歉疚的时刻，虽然他从未后悔过，语气也染上一丝歉疚，略显急促地解释起来，“那晚……是我的错。”
陆戎脸色有些别扭：“但是我不后悔。而且，我之前警告过你的。是你不听话。”
还是这样理直气壮。
骗了他，自己爽了，还觉得自己有理由。
天下便宜全他一家的。
慕优腮帮慢慢紧绷，虽然没什么举动，但浑身的气息确实变得更为愤怒。
“不必再说，要么把我放开，要么你滚出去。”慕优终于说出了这几个不算好听字眼，火大得很。
“我知道你不想回忆那天晚上的事，……那就不提了不行吗？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更舒服些。”
上次的经历，真是糟糕到一塌糊涂。
不过好像只是对慕优来说是这样。
“懒得听你废话，你不走我走。”
这人的思维真是霸道到分分钟气死人。
巨大的变故没有磨平陆戎的棱角，只是让他学会了戴面具。
慕优神色清冷又倨傲，说完，就要起身。
然而才站起来，却又被后背的那双手拽住了手臂，一把将慕优拽到了怀里，身体稍稍后落，整个人就坐在了陆戎的腿上。
然而瞬间，慕优的背脊僵硬了起来，耳尖也爬上一点红。
“……”
慕优毫无防备地，突然把他拽了回来，斜倚在陆戎怀里，一只手抓在床单上，整个人的支点不那么稳，因此不好乱动。
腰肢又被慕优稳稳扣在怀里，动弹不得分毫。
慕优很清楚如果他强行挣扎，会发生什么。
如果慕优的手里现在有一把刀，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捅进他身体里。
陆戎凑近慕优耳边，淡淡灼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他欣赏着慕优肌肉紧绷的样子，耳畔因他的挑逗而发红的模样。
声线已经悄然变得喑哑，“阿优，我不对你做什么。”
鬼才信……
慕优听着他的花言巧语，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在自己的腰上，耳畔是他灼热的气息。
更是气得气息都紊乱几分。
这时候要是再相信陆戎，慕优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陆戎很快就说：“阿优……你别动。我不想伤害你。”
“废话……”慕优脸色紧绷，他现在当然不敢动。
那晚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想再来一遍。
“现在，把腿张开。”
陆戎手指声线喑哑又不容置喙地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