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优微笑地看着陆戎，心里不由得吐槽这厮越来越腹黑了。
慕优想起他今天去给卜太太家的小孩儿补课，看这家伙的表情却也看不出来，因为陆戎一向不会喜形于色。
慕优心中一动，问，“今天顺利吗？”
陆戎拉过慕优身边的座椅，靠近慕优坐下，眼眸却一深，“你指的是什么？”
“……”
“慕雪告诉你了？”
慕优微笑，“就算她不告诉我，阿雪难过，我也能找出原因——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陆戎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衬衣袖口，修长的指尖微微摸索，像在整理一件艺术品。
他的眸色不变，缓缓开口，“她是不是告诉你——卜柒讨厌她？所以，她被赶出来了？”
卜柒，是卜太太的小女儿的乳名。
慕优心尖一跳，所以说……慕雪还是没有添油加醋的，果然说的是事实。如果事实如此的话……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而且，陆戎也没有保护慕雪，真是毫不留情面。
心底几番心绪划过，慕优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你猜得一点儿都不错。”
陆戎眸色微深，若幽谭的深眸中流窜出一股不知名情绪，他淡淡开口，“好，既然你问，那我告诉你，那我实话告诉你，是我教唆卜柒这么做的。”
陆戎本就不屑于说谎，更不想在慕优面前撒谎。即使他伤害的是慕优唯一的亲妹妹，但是他早就警告过慕雪的，不想被她缠着。
陆戎淡淡的，毫无波澜，毫不留情地说出这句伤人的话。
居然是陆戎教唆的？！
慕优不由得微愣了一秒，但很快就恢复了该有的情绪。
“陆戎，你真厉害。”慕优反而被气笑了，他家阿雪的真心怎么能被这样糟践。陆戎真是太过分了。
慕优平时再怎么不情愿，但是只要慕雪提出要求，他都会帮她完成，从小到大都是宠着哄着。当然，他没有办法要求陆戎也这么做，但是会心疼。
为什么陆戎不能用其他方式。
而且慕雪本是怀着一种担心的态度，跟过去的。
慕优声音不由得变得冷硬，“你有没有看到今天阿雪哭得多伤心？”
但是，其实陆戎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或者说，他刻意在慕优面前表达这样一个事实——他拒绝了慕雪。
希望慕优不要再刻意留给他和慕雪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而且，这么做的慕优，这样把陆戎越推越远的慕优……真的让陆戎很暴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总是事事关心陆戎的慕优，待到陆戎真正敞开心扉想去靠近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只触碰到了一片浮在表面的虚无，好像这样的慕优从来都不存在。
但也有可能，慕优一直如此，只是他多想了。
陆戎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暴躁，没有在慕优面前表露出一分一毫。
可是慕优总是这样做，他真怕有一天会忍不了。
此刻的慕优已经攥紧了掌心，语气发冷，“陆戎，就算不喜欢，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阿雪。就像今天，原本阿雪只是担心你被卜太太他们家的人欺负，才跟过去的。就算不喜欢，也不该这样糟践她的真心。”
“每一个被我拒绝的女孩都会哭，我还要给每个女孩递纸巾？”陆戎声音微冷，“对于我来说，慕雪和她们没什么不同。”
好像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这个意思，似乎是……慕雪早就表白过了？陆戎也早拒绝了？
慕优再一次微微愣了一秒。
虽然因为这件事情，慕优已经隐隐猜到了，但是这样被陆戎直白的说出拒绝的话，慕优还是觉得有些怔愣。
没关系没关系……本来自己一开始见到陆戎的时候，陆戎不也是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吗，但是慕优坚挺，忍过来了啊。
他还是该好好安慰慕雪的，换种方式，换种心情，一定可以追到……慕优还沉浸自己的思考中，陆戎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慕优，你总为别人操什么心？”
陆戎的下一句话，略显淡漠地在他耳边炸开，“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