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为什么哭？”程大少问，他声音低沉，说话的语气是如此认真又慎重。
姜兰望着程大少，她心底更难受了，他是如此的温柔，可是这一份温柔却不是属于她的。
“你想……嫁给我吗？”程大少再一次问道，他靠近姜兰，呼吸落在姜兰的脸上，他的脸也红了，姜兰没有想到程大少明明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此刻为什么脸也红了。
姜兰终于下定决心，她迎着程大少的目光终于开口问道，“程洵芳，我问你，如果我嫁给你，你能保证不再找其他女人吗？不再娶其他小妾，只留府里的那些。”
程大少的眼神闪烁，他微微偏头，躲开姜兰灼灼目光，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我可以。”
姜兰微笑起来，她终于大胆的回握住程大少的双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她的手是冷的，冷得就像是一块冰，她太紧张了，她在违背她的原则，她背叛了自己。
“程洵芳，我再问你。”姜兰犹豫了一下，才用慎重的语气说，“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不会生，你愿意吗？”
程大少听到姜兰这个问题，一下子瞪大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满是不可思议，他显然不明白姜兰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兰只是虔诚的望着程大少，等待着她的回答。
“为什么？”程大少迟疑良久，“你是怕痛吗？女人总是要痛的，而且老了以后总要有一个亲生子在身边，如果你愿意为我生，我想要把程家的家产都给他，让他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
程大少的愿景很美好，做出的许诺也很诱人，可是姜兰却不为所动，她用非常悲伤的语气再一次说，“程洵芳，请你告诉我答案。”
姜兰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听程大少的回答了，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告诉我为什么不生孩子？”程大少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他说，“你还在想着你的前夫吗？他已经死了。”
姜兰轻笑一声，她放开程大少，却没有注意到，在她放开程大少手的一瞬间，程大少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姜兰垂下眼睛，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残留着刚才她握住程大少留下的触感，她静静地说，“我并没有想他，我几乎不认识他，我之所以这样问你，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不满，这个充满了痛苦倾轧和压迫的世界不满，如果我生的是女孩的话，她就要像这个世界的其他女孩一样，整天读什么女经女戒，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嫁给见过一面的男人，并且一辈子跟着那个男人，就算是那个男人打她，娶无数小妾气她，她也只能忍耐，否则她就是不贤惠。如果我生的是儿子的话，那么他就成为了这个巨大机器的一枚齿轮，每天读着没什么用的四书五经，说着什么之乎者也，整天跪在地上拜那些高官皇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娶一个女人，他可能只是因为政治原因，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娶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其实也根本不喜欢他，两个人几乎是陌生的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然后再生一堆孩子，把他们这种无趣的人生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