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丹蹲在了摊位前，摆动着手里的布艺玩偶，十分好奇的看着。
通常玩偶的衣服是和玩偶的身体连在一块的，就像是商品店里卖的一样，是那种不可以拆开的。
黄丹丹在母亲的影响下，她会下意识的去看玩偶的针脚缝线牢固不牢固。
“这个玩偶是人工缝的吗？”
小女孩就这么用那一双纯净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留着胡渣的大叔。
黎戈那双眸子无精打采的，他拿着一支只有半截的2B铅笔在泛黄的带着褶皱的纸上随意的瞎画。
黄丹丹以为眼前的老板没有听到，于是再次出声询问：“大叔，请问这个玩偶是人工缝的吗？”
被大叔二字吸引了注意力的黎戈抬眸看向眼前的小孩，“我长得很像大叔吗？”
他才21不到就被一个刚上初中的学生叫成了大叔……
那他是该有多狼狈啊……
黄丹丹：“额……”
这老板满脸沧桑的，难道是个小哥哥？
黎戈轻轻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凄凉，“对，人工缝的。”
“哦。”黄丹丹用双手捏了捏手里的玩偶，感受里面的棉花柔软度。
有点硬，似乎棉花质量不是很好。
“额……老板，你这里头的棉花应该不是属于二次利用的吧？”
毕竟现在有不少人将那些不要的棉被、棉服或者是玩偶里的棉花给拆出来，随意的洗了一下又塞进新的玩偶里面，然后再摆出来卖。
听到女孩的质疑，黎戈放下手中的本子和笔，拿起凳子旁边的小剪刀，伸手将女孩手上的玩偶拿了过来。
他动手扒了玩偶兔子的小裙子，仔细的用剪刀挑开兔子背面的针脚。
黄丹丹眨了眨眼睛，拿起了玩偶兔的小裙子。这裙子竟然还有穿弹力带的，就像专门是给这只兔子设计的衣服。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黎戈已经完全将兔子背面的针线全部挑开，将里面的棉花抓出了一大半。
“不是二次利用的，虽然不是什么高质量的棉花。”黎戈说着又将剪刀递给黄丹丹，“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拆开其他的玩偶看看里面的棉花。”
黄丹丹眨着眼睛，有些呆呆的拿过剪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黎戈没有再理她，而是从自己破旧的挎包里拿出针线，给那个被他拆出棉花的兔子重新缝了上去。
女孩就这么看着这个大叔将原先被他挑断的线一点点清理干净，然后又重新缝了上去。
黄丹丹觉得很神奇，于是出声道：“老板，你缝好后可以将这个兔子卖给我吗？”
黎戈缝线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黄丹丹后又继续缝制着。
“五十一个，送兔子三套衣服。”
“三套衣服？”
男人弯腰捡起三套用透明袋包装的小衣服丢到黄丹丹的面前。
黄丹丹忍不住的哇了一声。
风起。
黎戈身边的半截铅笔被风带动着跑了，包括他那些一张张分开的纸张。
“我帮你捡！”黄丹丹连忙起身，去捡那些被风吹开的设计稿。
女孩一张张捡了起来。
“丹丹，你在干嘛呢？”薛梅走了过来，轻轻笑着，“不是说好了要在咖啡厅等妈妈的吗？你手上拿着什么？”
黄丹丹捡起了笔，笑着道：“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好看的玩偶，所以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