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便是钱氏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她刚是掀了一个角，林婉便是拉着王氏出了屋子。
在她们身后，钱氏苦着脸掀开了被褥。
一股骚臭味铺天盖地的袭涌而来，崔氏的身上一片狼藉。亵裤就不说了，上面黄花花的一大片，而且早已湿透。也是因为湿透了，就连被褥都被崔氏的大小便给污浊了，惨不忍睹。钱氏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吐了起来。这一顿好吐，差点没把她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偏偏林婉站在外头还很好心地大声问着：“大伯母，奶奶的情况还好吧？”
钱氏忍耐着反胃，无力地答道：“还好，不妨事的，我正在收拾呢。”
她现在有些庆幸王氏和林婉那死丫头不在这里，否则一看崔氏这状况，再傻也知道怕是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没服侍崔氏擦洗了。到时候林婉那丫头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怕是还会拖累了如兰的婚事。
钱氏想清楚了这些，也只能忍耐着脏臭给崔氏擦洗起来。也幸好崔氏的屋子很大，原本就有一大暖壶的水可以用。
只是凉水却要去外面打了，钱氏只能自己跑到厨房去打水。
她一个人出了屋子，却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客厅那边倒是传来谈话声，显然那些人去了那边。
这样也好，方便自己行事。
钱氏难得的手脚麻利起来，将脏的被褥直接先扔到了后院，而后给崔氏擦洗干净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被褥。这几年多亏了林震天的孝敬，家里的衣食住行一点都不愁。
做完了这些，钱氏才松了一口气，却仍旧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仔细嗅了嗅，仍旧嗅出了家里那么一些臭味，只好把大门打开放放风，还难得大方地焚上了熏香。确定这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扯着嗓子将林婉她们叫了过来。
“辛苦大伯母了。”林婉进屋后发现焕然一些，看来钱氏是用了心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跟她提起如兰堂姐有关。
钱氏勉强笑了笑，谁都能看清楚她面上的不情愿。
古颜这时候也方便进来了，便在林震天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一看到林震天，原本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的崔氏猛然间“啊啊啊”地叫了起来，情绪看起来很是激动。
林震天也很激动，自己的老娘在喊自己呢，急忙将耳朵贴到崔氏耳旁，却仍旧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娘，你想说什么，慢慢说。”林震天握着崔氏的手，安抚道。
崔氏却仍旧冲着他“啊啊啊”地叫着，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还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钱氏，发出类似怒吼的声音。
被崔氏一指，钱氏的心一跳，面上却维持着笑意，有些心虚道：“娘，你指着我干嘛啊？”
林震天同样疑惑，崔氏却仍旧指着钱氏一阵低低的怒吼。
这下子，林震天即便再是单纯也察觉出了问题，目光审视地看着钱氏。
林婉在一旁则是暗暗道：看来这崔氏还是有些意识的，而且现在居然还懂得隐忍了，现在在林震天面前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