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突然不想听她说下去了。
“还是你早就察觉了，却假装不知道？”“我没有，麓麓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嗯？听不懂是吗？那我告诉你，我不是瑶光，你知道的是吗？”
可是，却因为懦弱，不敢相信吧。
“麓麓……”无妄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没关系，你很快就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
沉麓笑了，笑的冰冷而又无情。
然后将撒旦送进了无妄的身体。
“滴……bug消除完成，任务完成，任务世界崩坏程度100%，现在紧急跳转虚拟空间。”
无妄临死前，只看到沉麓冷漠的抽出了刺在他心口的剑。
最后的画面，是世界开始崩塌，她也消失了。
她不是瑶光。
瑶光，倒是真的如她道号一般，成为了他遥远的光。
这个沉麓，不是他的麓麓。
可能是要死了，脑子里忽然闪过很多回忆。
他想起了初见她时，她一双干净漂亮的眸子，吸引了他的目光，心跳一乱，便看花了眼。
一眼误终生。
无妄听从叶倾心的话，到了元婴期，修炼的无情道。
从前无情无欲，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激起他心里的涟漪。
可是，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却和平常不一样了。
和她相处的日子，每一日都感觉是快活的，她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每了解多一点，他便更喜欢一点。
有日，他问她，“你为何要救我，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的脸突然红了红，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你长的好看啊。”
就因为他这张脸？“如果我长得不好看呢。”他又问。
她却不说话了。
无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和自己的脸吃醋，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长的还不错？
所以才能和她遇上。
从前，他可是从来不在乎这副皮囊的。
“反正救都救了，你要是坏人，我也认了。”就在他无比纠结时，又听到她硬气的说。
他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笑容。
“诶，你笑起来更好看了。”她又说。
后来呢。
后来，他一点一点将她算计，让她除他之外，无处可逃。
“你多少岁了。”
“今年十四。”
“嗯，再过一年就及笄了，可以嫁给我做新娘子了。”他说的一本正经。
她却羞红了脸，“讨厌，不理你了。”
他伤好了，她年龄还不够，所以，他将自己的玉佩留给了她。
“我先回去和师尊说你的事，然后便回来娶你。”
她含泪不舍的点头，看着他离开。
那时的他想，要是她让他不要走，那他肯定会留下。
哪怕成为一个不义不孝之人，一个平凡普通的俗世人。
除了她，他都不在乎。
可是她那么好，不想他为难，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也没有开口让他留下。
他走了。
然后这一别竟然将两人的缘份永绝。
他不知道他给沉家带去了什么灾难，也不知道，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学会了隐忍坚强。
再见时，他视她为陌生人。
他忘了他们之间的誓言，忘了她。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他不知道她离开时是怎样的绝望，也不知她在崖下到底有多痛。
她从他的人生里消失了。
瑶池派后来多了一位瑶光仙子。
后来，他有了一位徒弟，他觉得叶音颜跟一个人很像，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像谁。
他唯一的一次醉酒，便和叶音颜有了夫妻之实。
他不爱她，可他必须要对叶音颜负责。
举行道侣典礼那日，心脏忽然很疼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