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荣生的脸色这才不自然起来，他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你怎么知道江菀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江菀的生日在八月份，我几月份生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吗？”
“谁能证明江菀是八月份出生的？”
“我当然是问清楚了才来的……少在这儿跟我绕弯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看康荣生这个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江菀的身世，说不定那些恐吓信也是他写的，一想到这一年来，在江菀面前受到的种种委屈，都是因为康荣生，还有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流言蜚语，姚秀丽真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康荣生将抽到一半的烟按在烟灰缸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江菀还是省状元，你说出去面上不也有光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她受了多少罪？”姚秀丽走到康荣生面前，指尖戳着他的心口，“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跟高朗峰说你对我图谋不轨，治你一个流氓罪！”
坐在沙发上的康荣生面色一凝，似乎真被她这句话吓着了。
半晌，他忽然笑了一声，很轻，也带了些冷意，“也好，到时候我就跟他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说不定他还会成全我们。”
“你敢？”姚秀丽瞪着冒火的眸子，“康荣生，之前是你自愿要帮我，我才找你的，我们两之前除了这个之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想妄图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姚秀丽的话里也都是他配不上她的意思。
康荣生不由得想到从前，他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姚秀丽到他们村当知青，那时候他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顿时就移不开眼了。
他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姚秀丽也理所应当地受着，就在康荣生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的时候，才无意中得知，姚秀丽心心念念的还是要回她的大城市，她看不上农村里的一草一木，也包括他。
一晃二十年过去，康荣生也坐到了别人可以仰望的高度，但是在姚秀丽眼里，他还是那只在她脚边摇尾乞怜的小狗。
他抓住姚秀丽的一只手，双手紧紧地握住，不让她逃脱，可尽管如此，也早就没了当初的悸动，康荣生看着面前不断用手帕擦手的女人，眼神渐渐凉了下去。
直到姚秀丽重新看向他，康荣生才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笑着说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江菀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也都认回去了，反正你也不喜欢那个孩子，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在昨天之前是不重要，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当年被强迫的事，也知道江菀不是我的女儿了，你再不告诉我那个孩子在哪，万一先被别人找到，坐实了当年的事，高朗峰再问我鉴定报告怎么来的，我就只能把你供出来了。”
他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算康荣生不管她的死活，姚秀丽不相信，他会对高朗峰一点忌惮之心都没有，这样把高朗峰耍得团团转，康荣生就是在找死。
康荣生表情严肃起来，“是谁，把这件事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