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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见秦婳失魂落魄的出现。
大衣里裹着的还是医院的病服，脚上趿着一棉拖鞋。
脸色苍白如纸，气场却没有因为孱弱而不足。
眼底更是蕴着一团杀气。
来者不善。
秘书即刻挡住了秦婳，“沈太太，沈总这会不在画廊，您要不……去沈总办公室等他？我这就问问沈总等下是否要回来。”
“不必了，我不是来找他的。”
秦婳绕开，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那个传说的画室，就在走廊的尽头。
秦婳直奔那个房间走去。
秘书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拨给沈宴沉。
沈宴沉估计和公关部总监在看场地。
电话一直没人接。
“沈太太，沈总吩咐过，这间画室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包括您。”
画室打扫都是沈宴沉外面安排的人，特定的时间打扫一次。
秘书见秦婳是冲着这画室来的，心中警铃大作，自然不能让她进去。
好在是的密码锁。
秦婳要是不知道密码，也闯不进去。
眼看着她脆弱的碰一下就能倒下去的样子，秘书即便挡在门前。
秦婳一步步逼近，瞧着马上就要贴上来，秘书只能闪开位置。
滴滴滴滴滴滴。
秦婳按第一遍密码，“吧嗒”锁就打开了。
迟欢欢的生日。
多么讽刺的，属于沈宴沉的小秘密啊！
“我替婆婆取幅画，你不必跟进来。”
秦婳抬手，一把推开了画室的门。
落地窗，拉这一层薄纱帘，正午的阳光不算太刺眼。
入眼，一幅幅白色茉莉花，像是黏贴复制的一般。
数量多的，让人震惊。
秦婳的眼睛，震惊的瑟缩着。
大大小小的尺寸，白来幅总是有的。
不比被迟欢欢退回来的那一幅，这个画室里的每一幅都是精雕细琢的精品。
画风，笔触，连用色几乎和迟欢欢退回来的那一幅，一模一样。
除了构图。
因为被退回来的那一幅，是迟欢欢打的底稿。
门口的秘书，也被这满室的绿叶白花给震惊了。
秘书瞥见了角落画架上，摆着一幅人像。
唯一的一幅人像，头上好像簪着一枝茉莉花。
看着还有点眼熟，像是官太太？！
秘书心底咯噔了一下。
只见秦婳已经一步一步朝着那幅画走过去。
秘书低头发消息给其他同事：想办法通知沈总，沈太太闯进了画室，让他速回。
他想想办法，拖延时间。
发完消息准备跟进画室，原本走向那幅画的秦婳骤然转身把画室的门关上，反锁回去。
“沈太太，您先把门打开。”
秘书握着门把，使劲推，门还是纹丝不动。
他只能再给沈宴沉拨电话。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秘书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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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走到那幅画前站定。
唯独这幅和所有茉莉花的画风都不一样。
秦婳从来不知道，沈宴沉还会画油画。
从前只知道他对艺术品投资眼光独到，尤其是在书画这一块，无论是辰国的国画，还是西方的油画。
写意，写实，抽象……他似乎总能从一堆色彩斑斓里，挖到升职潜力巨大的宝藏。
沈宴沉大概是书画界，最会营销的商人。
他太会讲故事。
那双狐狸眼里，就满满都是故事。
秦婳笑着从画室的角落里翻出几桶油漆。
她拿美工刀，敲开油漆的盖子。
一股刺鼻的化工味道呛的她直咳嗽。
既然沈宴沉那么在意，那她就毁了这一切。
悔掉他一切在意的。
毁掉他藏着的小天地，发现一个毁一个。
她的痛苦，也要沈宴沉，一块尝尝。
秦婳提着油漆，朝着那幅人物肖像油画泼了过去。
再是茉莉画，一幅一幅，绿叶白花，被朱色的油漆染成一片鲜红。